寒穗抿着唇,一双眉头蹙着。
她那天给夜千宠说的话,怎么可能对他重复?
说他对夜千宠是对她感情的移植,甚至是他偏偏钟爱家族内部的禁忌恋?
可想而知,他该多么的愤怒。
所以她不说。
“不说是吧。”寒愈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
寒穗知道,她把那个男人惹恼了。
她站在那里,在他经过身边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一阵冷风。
等她回神,那个男人又去而复返,径直的朝着她放在柜子上的手机而去。
寒穗神色一紧,“你干什么?”
她那时候已经不顾形象,直接冲过去,在他之前把自己的手机抓了过来。
绝对不能让他拿到!
她还没删掉给夜千宠发过的短信和通话记录。
那晚,维也纳庄园内的气氛可以说是瞬间让佣人们胆战心惊,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了穗小姐撕心裂肺的哭声。
老太太在客厅,听到声音的时候几乎是吓得手一哆嗦,一颗心猛跳着,“怎么回事?”
寒峰也听到了声音,确实惊了一下,那道声音在安静的别墅里尤其刺耳,尤其因为寒穗平时文静,忽然传出这样的哭喊,让人心头也跟着撕裂一道。
“奶奶您别激动!”寒峰赶紧起身搀扶着老太太。
寒闻之虽然上了年纪,但身体是健朗的,可刚刚那一下子真是腿软了软。
楼上,寒穗为了不让他抢到手机,几乎是要豁出命去的架势。
可是男女毕竟力量悬殊,她被寒愈的力道带倒在地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心里痛得呼吸都绞拧着。
一直对她都那么迁就的男人,怎么会因为夜千宠一句话就这样对她?
可她也来不及心痛,那个男人根本不带怜惜,看到她摔在地上,他的重点依旧是要拿走她的手机。
所以她不得不声嘶力竭的哭喊,来引起老太太的注意。
果然,她成功了。
老太太拧着眉推开卧室看到那个场景的时候,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寒穗痛心的捂着胸口,“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已经不是你侄女,可我还是你妹妹!”
寒闻之一听,就知道一定和夜千宠有关了,脸色很难看,“还不把她扶起来!”
见那头的寒愈不动,寒峰松开老太太的手,走过去把寒穗从地上扶了起来。
她大概是悲痛的,站都站不稳,眼泪也止不住。
老太太气坏了,一定要当时当场问个明明白白,到底怎么回事。
是寒穗哭着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千千回来了,她不满我跟堂哥的亲近,一定要逼我离开……奶奶,我想在自己家多待些日子难道错了吗?”
一听这话,寒闻之脸色越发难看到了极致。
“寒愈,你不要忘了,她已经不再是寒家的一份子!寒穗是你大伯合法的女儿,你却让一个外人来对自己家人指手画脚吗?”
“亏你还是’第一集团’总裁,你的主见呢!你的良心呢?”
寒闻之气得狠狠喘了好几口气,一眼定乾坤的道:“我还就告诉你了,寒穗这次回来我就不想让她再回去,她要住多久就住多久!”
这样突如其来的状况,使得家里佣人都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
平息起来也不容易。
寒穗躲在房间里哭了很久,老太太也就陪了很久。
临睡前,老太太才找了寒愈,脸色当然依旧不好看。
“我知道你谁也不喜欢,我也不打算把寒穗塞给你,可你又何必做得这么无情?她无依无靠,想在这里多待些日子,这要求过分吗?”
寒愈薄唇抿着,一言不发。
“你今晚就住这里,明天早上跟她道个歉。”
交代完,老太太甚至把他的车钥匙拿走了,不让他离开。
寒峰等老太太去睡了,才走过来,“你怎么搞的?明知道她受不得刺激。”
家佣都知道,这两天寒穗也没有停抑郁药,上下伺候都是小心着的。
寒愈似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他是刺激了寒穗,可是呢?她犯病了么?
并没有。
寒愈从他身边走过,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寒宴去哪里了?”
寒峰挑眉,他这个做爹的并不知道儿子的行踪,也没那兴趣问,又不是十岁毛头小子,男孩子爱往外跑也正常,何况是寒宴?
“手机我用一下。”他又淡淡的道。
寒峰有些好笑,倒也坦然的把手机给了他,道:“你刚刚抢寒穗的手机,怎么又要我的,你没手机?”
寒愈没搭腔。
他要的就是寒穗的手机号码。
所以说,他在水云宫的时候看似天天陪寒穗、天天迁就她,却连她的号码都没存一个,也从来没问,可见对她的上心指数。
一颗星都达不到。
翻出寒穗的号码,寒愈扫了一眼,把手机递了回去,这才继续迈步回了房间。
他给杭礼打了电话,“记下这组号码,查她和千千最近的通话或者其他来往,现在就查。”
杭礼一愣,立刻从床上翻起来,又担心的问:“大小姐怎么了?”
怎么了。
他也想知道她怎么了。
放下电话,寒愈在房间里踱步,她的手机上已经调出了她的号码,拨了一次。
她又是不接。
于是电话又拨到了杭礼那儿,“你去她房间,看看她在不在,不准她去酒吧,去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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