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车里,她看着他把车窗打开了透气。
其实夜里也不算热,只能说明他现在心里堵着。
夜千宠稍微靠了过去,想把窗户关上一些,他已经看了过来,“冷么?”
她点头,“有点。”
于是寒愈把窗户往上升,只留了一个缝隙。
“和查理夫人聊得不愉快?”她没有再挪回去,就挨着他坐着,把座位中间的扶手也降下去了。
寒愈想到了先前她在医院短暂失联的事,现在看来,那个去要挟满月楼弟弟的,就是查理夫人无疑了。
她能找到那条途径去,就难保不会再有第二次。
低眉看了她,“是不是快开学了?”
夜千宠点头,“嗯,没几天了,其实现在都可以启程。”
可是寒愈直接道:“晚一些过去吧。”
反正每次开学她都没有按时过,只有第一次送她出国那会儿提前走了。
她笑了一下,“可以!”
没问原因,大概知道他在担心的,估计是怕她去了学校会被查理夫人中途拦截,直接强行接回华盛顿去?
他今天没有重要会议,但是全天陪着宾客,感觉是喝了不少。
一路上夜千宠也不打搅他,让他闭目养神。
寒公馆安安静静的,雯姨和佣人好像都回去休息了。
她稍微扶着他,进了门一块儿换的鞋,她换的快,完了之后等着他,却发现这人鞋都没脱。
抬头却见他定定的盯着自己,像在考虑什么,又像只是单纯的发呆。
“换鞋啊。”她出声提醒,晃了晃他的手臂。
可是寒愈没有那么做,眸底深邃的光沉着,忽然上前一步,顺势将她逼到了墙边。
不待她反应过来,他勾着她的脸吻住她,气息间重重沉下去,一个深吻,在她意识陷落时又忽然被松开。
薄唇若即若离,她听到他哑着嗓音,“有没有想过和我结婚?”
夜千宠听到了。
起初以为自己幻听,睁开眼看到他低垂眉眼凝着自己,眸底不无认真的时候,她才蓦地慌张,愣愣的睁大眼看着他,“什、什么?”
她在推他。
寒愈低眉,看着她那慌张和不情愿的模样,胸口像是被什么无情的刺中,剑眉蹙了一下。
她推拒着的手腕被男人捉住,气息越发逼近,“从来没想过?”
夜千宠甚至不敢看他的眼,她现在只觉得心跳猛烈得连喘息都困难,只想先从他这样的禁锢空间里离开。
不是她愿不愿意的事,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吓到了她。
她对他什么感情,自己当然是清楚,可是她还小,真的从来没想过结婚这回事,何况,她都没有毕业,她还没有事业。
因为挣脱不开,她不得不面对他,“伍叔。”
她的柔唇抿了又抿,“我还在上学,这件事不着急……”
“上学也能结婚。”他不知道怎么就忽然变得固执了,“你已经够年龄了。”
她下意识的摇头,因着他的靠近而觉得窒息,“你!……你先让开。”
然后看到了男人一双幽暗的眸子微微不悦的眯起来,很直白,就是男人被无情拒绝后的下意识反应。
“为什么不想?”他嗓音变得很低。
夜千宠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被禁锢在他和墙壁直接,仰着脸看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难道他一路上的沉默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么?
他不回答,只是道:“我既然碰了你,就一定要负责,你既然选了我,终归结果不是这一个?怎么会不想?”
她越是能听出他的固执。
手腕被他紧紧捏着,不能动弹,“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喝多,怎么会忽然提这个,甚至这么固执?
夜千宠长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就那么四目相对着。
终究是他先松开了她,似乎还低低、重重的叹息,又或者只是喝多了才加重了呼吸,她也分辨不出来。
她看着他换鞋,又听到他沉着声:“你先回卧室。”
夜千宠想了想,点了一下头,先回去洗澡换衣服,然后把浴室腾出来给他,正好也避免他纠缠这个问题。
回到卧室后,她的心跳都还没恢复,站在浴室里一度深呼吸。
他这是怎么了?
楼下的客厅里。
寒愈手臂撑在窗户上,另一手在抽烟,吸得不算猛,但是动作没停过,好似这样能用烟雾弥漫大脑,不去想那些东西。
绝不能让她离开的,但是面对她的亲妈,他居然想不出可以留住她的办法,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最有效?
一路的思虑,竟然只有这么个想法,也的确荒唐。
死拽着不放?
可那是她亲妈。
将近二十分钟,夜千宠已经洗完澡出来了,但是楼下的男人一直没上来。
她犹豫了会儿,还是穿好睡袍下了楼,看向偌大客厅的一个角,“我洗完了。”
寒愈回过身来,勾了一下嘴角,“好。”
夜千宠走了过去,“我看你喝多了,这些天雯姨都备了醒酒汤在冰箱里,我去热了给你备着?”
男人朝她看过去,抽过烟的嗓音带着莫名的低哑,“我没喝多。”
她只是笑了一下,没争论这个问题。
因为他要强调不是喝没喝多的问题,而是他刚刚提出来的事,他要表明那不是糊涂话。
所以她能怎么回?
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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