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华成精神病院。
“小疯子,还敢逃跑?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女生被一把推进了狭窄的病房中,一个踉跄摔在了床边,膝盖磕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划破了一块皮,鲜血渐渐渗出。
她艰难的爬起来,回头对上了中年秃顶男人恶意的眼神,眼中冷光一闪又恢复了平静。
然而即便只是一闪而过,她眼中的不满也让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捕捉到了。
膘肥体壮的男护工凶神恶煞的凛眉,大踏步朝她走了过来,“小贱货,小疯子,还敢瞪我,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高材生安璃吗?看我不收拾你。”
女生后退了几步,蹲在地上下意识的抱住了头,那是已经习惯成自然的防御姿态。
下一刻,拳打脚踢便落在了身上,一下比一下重,还伴随着男人大声粗粝的唾骂声,成年男人一点都不加收敛的力道打在身上,可想而知是怎样的一种疼。
“我看你还敢不敢逃跑,还敢收买实习护士,本事不小嘛。”
“你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吗?疯子就要有疯子的样子,神经病就好好的呆在精神病院。”
“既然如此,我今天就打瘸了你的腿,我看你还敢不敢逃跑。”
女生一声不吭,只护着自己的要害不被打到,她低着头,紧紧咬着下嘴唇。而这时,男护工打的兴起时突然看到了旁边桌子上的托盘,里面摆放着还没有开封的注射器。他伸手拿了起来,去掉针帽,便直直朝女生身上扎下去,直到这时,她才忍不住痛苦的叫了出来。没过多久,她背后的病号服就染上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身体上的痛苦比不上精神上的折磨,女生的眼睛死死盯着床板,在那薄薄的床板之下,藏着一柄锋利的水果刀……
在这个精神病院里,她细胳膊细腿体质脆弱,是处在食物链底层的人,那柄藏起来的刀是她唯一的底牌。
无数次,她都想要冲过去抽出那柄刀狠狠的向后扎过去,但是无数次,她都忍了下来,唯一的底牌要用在刀刃上。
不过是殴打而已,早已习惯了不是吗?她能忍的。
然而正这么想着,男护工突然一把抓过旁边的药瓶,一手拽住了她的头发,扯着她的发根往后仰,然后粗暴的把慢慢一瓶药丸往她嘴里倒。
“挣扎什么,有病就要吃药啊,你可得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个精神病,神经病知道吗?不吃药怎么会好呢。你给我吃——”
“唔唔……”药丸塞满了女生满嘴,还四下散落,她痛苦得眼角都渗出了生理性盐水。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凌虐才结束,出了气的男护工骂骂咧咧的走了。而女生却半跪在地上,扣着喉咙干呕……
过了不知多久,女生才缓了过来,她慢吞吞的爬上了床,缩在了角落里,忍着身上的痛一声不吭,望着窗外的目光一片灰败,那双眼睛里,看不见一丝生气。
她叫安璃,是这家精神病院里的“重症精神病人”,自从两年前被人算计陷害关进来后,她在这里已经呆了两年的时间了,这里是精神病院,却是比监狱更可怕的人间炼狱。这两年的时间里,她无数次的逃跑,想尽各种办法。但大概是运气差吧,每一次都功亏一篑,被抓回来后,一顿毒打是轻的,有时候会有更可怕的折磨。
但是这些……她都快习惯了。
相比较于ròu_tǐ上的折磨,精神上的禁锢才是让她最不能忍受的地方,她渴望自由,无时无刻不渴望着从这个囚笼里逃出去。
……
病房里充斥着一种大小便久未处理的味道,潮湿而恶心,安璃垂着眼眸却仿佛感觉不到,这里一个房间不止住她一个人,还有另外三个女病人。
除她之外,那三个人都是货真价实的“病人”。
两个疯疯癫癫的中年女人,一个喜欢用脑袋磕墙,脑袋上的撞伤从来没消过,一个总是抱着各种东西在手里摇,说那是她儿子,那个女人身上有很大一片烫伤的痕迹,那是上次她抱着滚烫的开水壶唱摇篮曲时留下的。
第三个病人是个漂亮的小女孩,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她算是三个病人里最正常的了,喜欢每天坐在窗户前对着窗外尖叫。
安璃是最安静的,她总是缩在角落的床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仿佛一株不会动的蘑菇。
——
过了不知多久,大概是到了晚上,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安璃看见了外面顶着地中海的中年男人,郝然又是白天的护工。
看见他,安璃脑子里还没想什么,身体却已经率先打了个哆嗦,两年的时间,这个地方这个人所带给她的恐惧简直刻骨铭心。
门开了,肥胖的男护工走了进来,他那双精光烁烁的眼睛在整个病房里扫了一遍,落到安璃身上,上下肆无忌惮的打量,眼里是无尽的厌恶,却又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淫、欲,但在目光落到她这张沟壑纵横的脸上后,那丝yù_wàng消散的干干净净,又变成了厌恶,紧接着,他的目光一转,落到了正在窗户边上对着外面尖叫的小女孩身上。
他毫不掩饰眼里的淫猥,然后朝着漂亮的小女孩走了过去。
仿佛察觉到身后有人在靠近,小女孩转过头,看见白大褂护工的一瞬间,尖叫声戛然而止,身体剧烈的颤抖,恐慌爬上眼底,小女孩哆嗦的摇头,尖叫道,“我不打针我不打针,我不要打针,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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