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走的每一步,他相信,庾子惠都是慎之再慎的。
那男人又是一拱手:“小人鲍护。”
崔长陵多看了他一眼,只匆匆一瞥,略挪开视线:“庾令贞此时叫你到南漳来,襄阳城中的一切,都安置妥当了?”
他说是,又一面从袖口中掏出个东西。
那是拿了粗布包裹起来的一样物什,鲍护伸手递出去,一旁浓墨小步上前接过来,又递到崔长陵的面前去。
崔长陵接了,拿在手里掂量着打量,不重,是轻飘飘的分量,拿手指捏着搓一搓,里头像是只有薄薄的几张纸。
他眉心处又收拢:“是什么东西?”
“洋洋洒洒五六页,是襄阳涉案官员的名册——说是涉案,涉的自然是南漳贪墨案。”鲍护早已又站直起来,重复的自然也是庾子惠自京中修书而来的原话,一字一句的,他都原原本本的说与崔长陵听,“侍中交代了,这些名册,是要全都交给令君您的,等您过完目,要办谁,小人自有铁证送到令君面前,不必令君费任何工夫,就能顺理成章的由南漳贪墨案,顺藤摸瓜查到襄阳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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