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匆匆从警局赶到医院的时候,慕浅仍旧昏迷着。
霍靳西肃穆敛容坐在病床边,眼中暗沉无波,却似有风雨暗起。
容恒匆匆走进病房,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慕浅,连忙问了一句:“医生怎么说?脱离危险了吗?”
“嗯。”霍靳西应了一声,随后才抬眸看向他,“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领头的那个嘴硬,剩下两个都交代了。”容恒低声道,“供出了一个在道上混的人,目前正在抓捕之中。”
话音刚落,齐远忽然也推门走了进来,神色匆匆地来到霍靳西身边,低声道:“霍先生,刚刚有人在怀安画堂后面的公共通道纵火——”
霍靳西瞬间凝眸。
“幸好发现得早,火势没有起来,已经被扑灭了。”齐远低声道,“没有什么财产损失。”
“纵火的人呢?”容恒连忙问,“抓到了吗?”
齐远点了点头,道:“抓到了,是两个小混混。”
容恒听了,又看了看病床上躺着的慕浅,缓缓道:“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这么接近,又都是道上的人做的,那很可能幕后指使者是同一个人。二哥,慕浅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吗?”
霍靳西静静看着面容苍白,一动不动的慕浅,缓缓开口道:“这个人,你们怕是查不出来。不过我心里有数。”
容恒听了,忍不住又拧了拧眉。
霍靳西这样说的意思,他自然明白。
一般像这种中途转手数次的犯罪案件,能抓到的都是一些中下层的执行者,真正的幕后主使自然藏得极深,绝对不是轻易就能触及的。
一如此前捣破的那个犯罪团伙,查到沙云平身上,便彻底地断了线,再往后的主使者,渺渺无踪。
想到这里,容恒脑子里忽然想到什么,低声道:“这事……该不会是和陆家有关系吧?”
霍靳西还没有回答,病床上,慕浅忽然猛地咳嗽了一声。
霍靳西立刻起身上前,一下子将慕浅扶了起来,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慕浅断断续续地又咳嗽了几声,终于缓缓挣开了眼睛。
一瞬间,容恒和齐远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而慕浅犹是迷糊的,有些浑浊的目光在齐远和容恒身上掠过,最后才落到身旁的霍靳西身上。
霍靳西一手抱着她,另一手握着她的手,只是低声道:“没事了。”
这三个字似乎瞬间勾起了慕浅的记忆,她先是有些痛苦地拧了拧眉,随后才控制不住地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又摸上自己的脸,认真感受着自己的呼吸。
在确认了自己还活着这个事实之后,她才终于又一次看向了霍靳西。
四目相视之下,霍靳西清晰地看到,她的眼眶竟然一点点地红了起来。
随后,慕浅蓦地伸出手来,紧紧勾住了霍靳西的脖子。
霍靳西一手圈着她的腰,另一手仍旧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重复,“没事了,不用怕。”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和祁然了。”慕浅哑着嗓子开口,“我真的以为我死了——”
“你想得美。”霍靳西说,“我没有准许你死,谁敢拿走你的命?”
慕浅听了,忍不住笑了一声,下一刻,却又往他怀中深深埋了埋,用力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见此情形,齐远悄无声息地退出了病房,而容恒犹愣愣地站在床尾,静静看着那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齐远站在门口看了一动不动的容恒一眼,最终放弃了喊他。
而容恒就那么一直站着,直到他觉得那两人应该温存够了,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那么,现在你足够清醒可以录口供了吗?”
霍靳西听到他这句话,身体不由得微微一僵。
而慕浅则故意问了一句:“谁在说话?”
容恒仍旧不识时务地回答:“我,你到底醒了没?”
慕浅起先脑子还有些混乱,这会儿倒真是一点点地恢复了清醒,她吸了吸鼻子,推开霍靳西,抬眸看向了站在床尾的容恒。
霍靳西并没有退开,仍旧坐在床边看着她,低声道:“我赶他走?”
慕浅:“好啊。”
容恒:“?”
霍靳西当真就回头看向了容恒,而容恒满目无辜,“二哥,我也是按程序做事。”
慕浅见状,忍不住低低叹息了一声,道:“你啊,真是没救了!说吧,抓我的人是谁?”
“几个道上的混混。”容恒说,“没什么出息的那种,收了一百万的暗花,要买你的性命。”
“一百万而已?”慕浅说,“我的命居然这么不值钱?不不不,是那几个人自己蠢,我愿意给他们十亿,还答应把我这个人都给他们,他们居然都不肯放弃那一百万!”
容恒听得有些目瞪口呆,“把你这个人都给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霍靳西眼眸暗沉得没有一丝光亮,却仍旧是紧紧握着慕浅的手。
“就是我愿意付出一切,也想活下去的意思。”慕浅说。
容恒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低头又清了清嗓子,才道:“那你最近到底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对方又要拿你的命,又要烧掉怀安画堂——”
慕浅脸色蓦地一变,随后看向霍靳西,“怀安画堂?”
“没事。”霍靳西说,“火没有烧起来,没有造成任何损失。”
慕浅听了,这才呼出一口气,顿了片刻之后,她轻笑了一声,呢喃着开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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