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俸禄?你不提我倒忘了,成婚这么久,我好像没看到你领过俸禄。”一般俸禄要么送到家里,要么府里派小厮自己领。
像赵恒这样的,户部都会派人送到家里,可好几个月了,一次没领到过。
赵恒嘴巴动了动,有些不好意思说,说来,他回京一年多了,还没领过俸禄,照这样罚下去,估计明年也领不到。
老头子可真是坑!
“怎么了?”这什么表情,难不成俸禄送人了不好意思说?
赵恒身边的朋友不是皇亲就是重臣的,应该也没人向他借钱。
“之前不是惹了老头子不高兴嘛,俸禄都被他罚了……”
陆瑶忍不住弯唇:“原来如此!”
赵恒刚用完膳,青鸾进来说:“主子,孙大人来了。”
孙天得夜晚拜访,肯定是有要事要禀报,赵恒自然十分重视,立刻去了书房。
“殿下,臣昨日去了水月庵,主持静慈师太对郑二小姐倒是有印象,说郑小姐之前确实常来,可近两个月却不怎么来了,听说了郑小姐的事后,还带着庵里的尼姑为郑小姐诵经超度。”
“静慈师太倒是有心了。”赵恒这句话里有话。
“臣今日问了些郑二小姐的情况,静慈师太并没有可疑之处。”
不止静慈师太,孙天得还问了其他的尼姑,有的有印象,有的无印象,每个人说的都不尽相同,但都是些和案子没有关联的事。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郑紫嫣每次去上香确实跟的都是婢女杨柳。
“孙大人的意思是,这郑紫嫣之死和水月庵没有关系?”
孙大人摇头:“万仞山的护卫找到了,据他说,那桃娘此前就住在水月庵,可臣今日问了不少人,都不认得桃娘此人。”
“臣觉得有异,便查了这水月庵,水月庵是最近几年才开始香火旺盛,而最开始令乡邻趋之若鹜的起因便是成亲十多年都没有子嗣的张员外夫妇在上香后不久,张夫人便有了身孕,后来便生了个大胖小子……”
儿子出生后,张员外带着夫人到水月庵还愿,为菩萨重塑金身,每年都要为庵里添一大笔香油钱。
那孩子如今已经八岁,生的十分聪明,人见人爱,跟菩萨跟前的童子似的,都说这孩子是童子下凡。
如今在白云书院读书,是张家人的心肝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自那之后水月庵的名气慢慢大起来,还有不少从外地慕名而来的香客,按说庵里得了这么多香客的香油钱该买地扩建,再不济也要翻新一下,可水月庵却十分朴素。”或者说十分破旧了。
他听说过的名山大寺不少,无一不是雄伟庄严,可这水月庵是个例外,他就不得不多想了。
赵恒并不打断孙天得,他说了这么多,自然是有话要说。
果然,孙天得抱手行礼:“殿下,臣想彻查水月庵。”
查水月庵不是小事,水月庵乃佛门圣地,这几年又颇得民心,非寻常力量可以撼动。
若是没有切实的证据,必然会落人口实,民怨四起。
孙天得表情十分严肃,他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到时若查不到什么,不止他这个大理寺卿做不下去,第一个受牵连的便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和大理寺早已是荣辱一体了。
比起孙天得的凝重,赵恒倒显得漫不经心:“孙大人想查便去放心大胆去查,不用顾忌孤。”
“臣怕……”他这个大理寺卿丢了就丢了,可若连累太子,便是万死难辞其咎。
“大胆去查,孤信你!”赵恒言语间满是信任。
孙天得噗通跪下,感激道:“臣多谢太子殿下!”
孙天得之前去水月庵是私访,如今是明查了。
水月庵中都是女眷,衙役自然不好住在庵里,便在水月庵不远扎了军帐,扎营起灶。
这举动自然惹来百姓不少非议,说大理寺此举亵渎神灵,要遭天谴。
来上香的多是小老百姓,对着营帐指指点点,甚至有些大胆些的口出妄言。
“要上香就进去,上完香就各自家去,都围在这里作甚,大理寺查案,再不走便当嫌犯统统抓回衙门!”
衙役一凶,这些人就怕了,虽小声嘀咕,但还是赶紧散了。
孙天得再次拜访了静慈师太,静慈师太年逾五十,一身灰袍,慈眉善目,俨然是得道高人。
孙天得上次来,静慈师太便猜出他身份。
浸淫官场数年,有些气势是无法掩藏的。
所以,孙天得便也不再隐瞒,今日一身官服。
“阿弥陀佛!”静慈师太一手握着佛珠。
“多有打扰,师太见谅!”
“大人客气!”
“不知静慈师太可有空,本官有几句话想请教师太。”孙天得言辞得体谨慎,并没有给人以权压人之感。
“孙大人请!”静慈师太神色并无丝毫怯意。
静慈师太带着孙天得往前走,在一间禅房门口停了下来。
这是静慈师太平日念经打坐之地,房间十分简陋,除了日常用品,并无别的装饰,丝毫不像大师的房间。
静慈脸上却并无窘色,伸手做了请的手势。
庵里的茶是粗茶,便是寺里给衙役准备的茶叶都比这个好。
静慈师太面无表情的喝着,俨然是已经习惯。
“师太不愧是一代大师,让人佩服!”孙天得这话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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