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调侃,我也顾不得跟他斗嘴,一把挥开他:“千里寻夫!”
佟小天被我雷得半响没回过神,直到我跑了很远,他还如同中了兰花拂穴手一般,呆在那里好半天。
在火车上我揉着发麻的腿,想起从前种种,我一边心疼徐子睿,一边又将他数落了n个轮回。一直以为他掉档了,虽然最初我在他和我同病相怜的境遇里找到些微的平衡,可后来私底下我不知道为他惋惜过多少回。
以他的实力,完全不该屈居s大。
我哪里会想到,最后的最后,“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陪伴,竟然是他刻意的选择和放弃!
我没有欣喜的感觉,只是觉得可惜,觉得遗憾,现在我连自嘲自己是“祸水”的心情都没有了。
窗外的天色,从明亮到昏黄,到墨沉,直至最后的漆黑,一路变幻,也一如我的心。
我顶着凌乱的发,一路辗转抵达北京,翻出徐子聪短信发给我的地址,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总算找到了徐子睿住的地方。
进小区的时候,因为我形象太差,还被保安拦住了去路。
我求爷爷告奶奶,拍着胸脯说自己是好人,又拿出以前和徐子睿的合照,力证我们是情侣关系,保安小哥才迟疑地看了看我。还好徐子睿长得好看,连保安小哥都有印象。不过,让我郁闷的是,在最终被放行之后,保安小哥那一脸好白菜都被猪拱了的表情,是什么鬼?
而且很明显,在他眼里,我是那只猪,而徐子睿是那颗好白菜。
之后,我一路畅行无阻,进单元楼的时候,刚好有人从里面出来,省着我按门牌号了。接着,我乘着电梯直达徐子睿所在的楼层。
终于站在徐子睿的门口了,我却突然又紧张了。
我们半年多没见了。
他这半年在国外过得好不好?
踌躇了好一会儿,我才抬手轻轻敲门:“咚咚咚!”
半个白天和半个夜晚的硬座坐得我腰酸脖子痛加双臂发麻,我一手撑住门侧的墙,一手稍微加大了一点力度。
敲门声虽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仍然显得有些突兀。
敲了半天,依旧没人来开门。
徐子睿不会是病得昏倒在房间里了吧?心里的恐惧油然而生,我再敲,已是明显带了一丝不淡定,可是,屋内依然悄无声息。
徐子睿,你开门啊?
心急如焚之下,我扭了扭门锁,本是不带希望的试试,始料不及的是,门居然“咔嚓”一声,开了。
我心里先是一喜,随后又是一阵叫苦。
屋子里真暗,徐子睿住的是什么鬼地方,采光这么不好不说,还把窗帘拉得死死的。真是满屋黑漆漆,黑得鬼也发脾气啊。要死,我的手机竟好死不死,这个时候没电了,要用它暂充手电筒也不行了。
摸索着进了屋,我一路摸索,一路龟行,却一直没找到开关。我跟个盲人似地缓缓挪动步子,摸不到开关,只好循着墙角边缘走,以免黑灯瞎火横冲直撞,撞到什么东西。
在客厅里摸索了一圈,总算摸到窗口,将窗帘打开,虽然窗外无星无月,城市的灯火又被夜色稀释了不少,但好歹透了些微的光线进来。
借着微光,我想找客厅的开关,可是光线实在微弱,我摸了半天,也没摸着,只好作罢。
还好这点微光,告诉了我卧室的方向。
进了卧室,又是一片漆黑。
我暗暗叫苦,准备依葫芦画瓢,先去找窗口。可我刚迈了几步,小腿就被什么一绊,一个趔趄,直直朝前摔了下去。
我惊呼一声,眼见着自己要摔个狗啃泥,随知身体落下去,接住我的却是一个烫乎乎软绵绵的人肉垫。
熟悉的气味,我回身一摸,触碰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后,蓦地一暖,心中吊起的那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我刚才我被床沿绊了一跤,直接摔到了徐子睿身上。
被我这么一撞,徐子睿哼了一声,有气无力,看来真病得不轻。我赶紧爬起,却瞧见身下被我触碰得开了锁的荧光闪闪的不明物体。呼,徐子睿的手机,总算有了手电筒。我拿着徐子睿的手机,找到了房间的开关。
手指微微使力,“啪!”房间里瞬间亮堂起来。睡得昏昏沉沉的徐子睿,明显感受到强光的刺激,反射性地皱了皱眉。
他真的瘦了好多。
在国外的日子,过得很不好么?
我心中泛起细密的疼。
顾不得累,我俯下身子,用手背探了探徐子睿的额头。呼,烫得吓人。不知道他有没有吃药?我本来很生他的气,觉得他儿戏自己的前程,可是这会子看到一向那么骇客的人现在病蔫蔫的,心立马糊住了,一时间软得不能再软。此刻,我只想着怎么做才能让他舒服点。
床头柜上的感冒药,完好的一整盒,竟然没拆封。看来,这人又占着自己身体好,想把自己捂出一身汗后,让感冒自动好了事。
“生病不吃药。你以为你是神勇铁金刚啊。”我实在气恼。他都病成这样了,还捂着自己。看他意识不清、人事不省的样子,肯定捂了也没见效。
拧着眉,瞪了他半响。这样生气,他也看不到,我暗叹一声,很挫败地摇了摇头。
还是等他醒了,再瞪他好了。
到洗手间去接了热水,我轻手轻脚地用毛巾将徐子睿脸上、脖子上和手臂上的汗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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