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泽宫。
“太子殿下不好了!”
一个丫鬟急匆匆的从殿门外跑了进来,带进来的一阵风,将男子手下金箔搭成的宫殿给吹了个五零八落。
“红雀丫头,你瞧瞧你,慌慌张张急急忙忙,哪里有半点淑女该有的样子,本太子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任何时候,都一定要端庄典雅……”
“太子殿下!谢姑娘出宫了!”
不顾宁远庭还未说完的话,红雀急的直接开口打断,见自家主子愣住了,一手撩起裙角快步走来,将地上散落一堆的金箔收起。
宁远庭眼底一闪而逝一道冷意,紧接着无奈的一手扶额,柔软如瀑的发丝垂落肩头,幽怨的叹了口气。
“本太子不是叫你跟着了吗?找个合适的机会,用点手段,把人给我拽回来,这都做不到?”
“红雀原本想趁着华夏国君与启国那些人动手,谢姑娘进退两难时,趁机出手相助,但是没想到,两拨人,竟然没能拦住她,而且……”
宁远庭眉头轻轻一挑,“而且什么?”
“而且好像有其他人在暗中帮助谢姑娘。”
“哦?”
宁远庭不由得正了正身子,眼底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竟然有人在暗中帮她?
“她一向独来独往,会是什么人在帮她?”红雀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就国宴上的情况来看,静灵根本就是孤立无援,就连她所谓的丈夫,也将她弃如敝履,还会有什么人帮她?
“难不成……是那个靖王?”
宁远庭摇了摇头,慵懒的从床榻下坐起,也不理衣袍,任它随意松散着,领口下白皙紧实的肌肤散发勾人魅力。
举步走到圆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昏黄的液体在杯中冲撞打旋,他带着几分妖邪的嗓音紧接着响起。
“那个靖王虽然跟谢灵儿有交情,但是只怕他此刻连谢灵儿面临什么样的处境都不知道。”
说着,喉咙里溢出一丝轻笑,端着茶杯凑到唇边抿了一口,眉头微微蹙起。
“这茶不错,只是泡茶的水差了几分,红雀,待会儿派人去知会一声华夏国君,本太子要清晨露水泡茶喝。”
才正经了没几分,立马又变成了先前那副浪荡邪魅的模样。
“对了,本太子一人在这广泽宫,未免太过无聊,去给我挑选几个美人,一道带回来。”
“太子……”红雀无奈的叹了口气,福了福身子,应了声是,“那谢姑娘的事,该如何处理?放任她走?”
那双狭长妖邪的眸底,闪掠过一丝明亮的精光,骨瘦纤秀的白皙手指绕了一缕乌黑的发丝,殷红的唇瓣轻轻勾起,像是一只潜伏在暗处算计着什么的精明狐狸。
“放心吧,她会回来的,你最近留意一下睿王府的动静。”
“是。”
……
时间一晃,便到了夜晚。
往日这个时辰,街道上几乎没什么行人了,但是今日不知为何,来来往往的人还跟晌午一样多。
左右街坊帘上点着灯,将路照得通明。
一辆简朴的马车吱吱呀呀的碾过路面,车帘密闭,也不知车上坐的是什么人,径直朝着城门口驶去。
“小妹,喝些水吧,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喝水进食,再这样下去,我们还没走多远,你身子就先垮了,让表哥怎么办。”
车上坐着一男子,眉眼清秀,带着一股书生独有的儒雅气息,身上穿着的浅蓝色长袍,虽算不得华丽,但干净整齐,让人看着十分舒服。
他端着一杯茶水,递到对面女子面前,眉心蹙着,眼底写满了担忧。
“表哥,放下吧,我若是口渴或是饿了,会吃的,你放心。”
静灵说着,伸手揉了揉鸣竹的脑袋。
就算是为了鸣竹,她也暂时会好好活下去,不会亏待自己的。
周君泽显然不信她这句安慰的话,但看她倔强的面庞,最终还是放弃了劝说。
“你我此番,先去江南见我爹,姑母一家出事,爹爹他一夜沧桑了许多,病也重了,这次能见到你,说不定对他的病也会有帮助。”
静灵长如羽翼的眼睫轻微颤动了一下,道,“我若随行去了江南,不会对周家引来什么灾祸吗?”
周君泽坐端了身子,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眉眼之中洋溢着自信与坚定。
“周家在江南,好歹也有点名气,当初山高水远,没能保住姑母他们,爹爹心里愧疚难当,如今若是保不住最后一个侄女,那成何体统?”
他继续宽慰静灵道,“放心,从今往后,周家就是你的盾、你的矛,无论发生什么事,有表哥在前帮你挡着,别怕。”
他温暖的笑着,脸上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只一个笑容,就能将心里的负面情绪尽数抹去。
静灵盯着他看了几秒,心底泛起一股酸涩,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谢谢你,表哥……”
“哎,都是一家人,可别见了外。”
感觉眼眶中有泪在打转,静灵忙侧过头,掀开车帘一角朝外看去。
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她心下又是一沉。
“皇上不会放我离开的,待会儿过城门,可能需要点手段。”
周君泽听她这么说,不以为意的笑道,“放心吧,我都已经打点好了,他们不会阻拦我们的。”
闻言,静灵有些狐疑的朝他看去,“表哥难不成跟朝中大臣也有交情?”
平日里只见他做生意,从未见他与官场人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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