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盯着严绯瑶的手臂,脸上的表情惊愕又带着紧张。
严绯瑶也顺势低下头去,看向自己带伤的左臂。
她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嗬……”
她尚未说话,尤氏却已经转脸盯着屋子里另外两个女子,“你们若敢把今日所见说出去,我尤氏就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不,我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严绯瑶错愕的眼神从自己的胳膊上,移到尤氏的脸上。
尤氏刚刚醒过来,经过刚才那一番抽搐吐白沫的折腾,尤氏还带着苍白和虚弱。
但就是这么惨白虚弱的母亲,所做的第一件事,仍旧是维护自己的孩子!
她的话虚弱中狠厉不足,却温情有余。
“瑶瑶,这是你的秘密,千万、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尤氏疼惜又怜爱的捧着她的胳膊。
严绯瑶迟缓呆滞的点了点头,“阿娘放心,她们两个,都值得信任。”
只是眼前这副情形,也太过骇人了!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严绯瑶左手臂上,用簪子划出的长长伤口,已经愈合的只剩一条浅浅的疤痕。
可以预见,过不了多久,这一条浅浅的疤痕也会看不见,她的身上不会留下任何受过伤的痕迹。
尤氏之所以惊讶,之所以对元初和苏姨娘放狠话,就是因为她看见严绯瑶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她离得近,几乎能看见肉芽长出来样子……
一个人有这样逆天的愈合能力,也实在太耸人听闻了。
屋子里的几个人,若不是亲眼所见,必然不能相信。
有那么一阵子,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能听见几个女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只能听见蝉在枝头,不眠不休的叫唤。
“这是艳姬所没有的,但是艳姬的妹妹却独有的能力,与生俱来的。”苏姨娘过了良久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梦话,又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的言语。
“咳,是么……那还挺,挺厉害的……”严绯瑶干笑一声,再低头去看手。
她差点抬手揉眼睛……真的不见了!连头发丝一样的伤痕都不见了。
“艳姬还有妹妹呀?以往也没听你说起过。”严绯瑶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不疼,她的胳膊完好无损,一点儿痛觉也没有。
她都怀疑刚刚她拿簪子划伤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或者是她的一场梦?
但被褥和尤氏的衣裳上,还带着一朵朵殷红的“花”,静静望着她。
“艳姬的妹妹刚满十五岁的时候,就离开母族,过寻常人的生活去了。她说有姐姐继承巫祝就可以了,鲜族不需要两个女巫祝。”苏姨娘皱着眉,对这个话题,不愿多谈。
严绯瑶转脸看向尤氏,“阿娘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尤氏连连摇头,担忧的目光却是落在严绯瑶的脸上,“瑶瑶你没事吧?阿娘刚刚很冷,听到一个女人说,如果你不答应她的条件,她就要杀死你挚爱的人……杀死你生命里对你最重要的人……”
严绯瑶正要摇头,笑说自己没事。
但一个名字猛地从她脑海里冒出来,“萧煜宗!”
她豁然起身脸都白了,“不、不可能!”
隔着江,隔着甚远的距离……艳姬岂能伤得了远在淮安城的萧煜宗?
“不能,绝对不能!”严绯瑶从尤氏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来,“你们守好我阿娘,虽说淮安城已经攻下,但江北局势不稳,你们暂且不要过江!”
她一面说着,一面已经快步向外走。
“小姐要去哪里?您要独自去江北吗?”元初立即追出来。
严绯瑶却已经步伐奇快的出了院子。
元初急的跺脚,提着裙摆要追。
后头却伸出一只手,一把拽住她,“别去捣乱!”
元初回头,见是苏姨娘,她分外不满,“你不关心我家小姐,还不叫我去关心,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你只关心你所谓的鲜族!你真无情!”
苏姨娘被噎得脸色一青,但她没有放开元初的手,反而握的更紧。
紧的元初叫了一声,“疼!”
“我不关心她还是你不关心?你没看出来她的变化吗?”苏姨娘神色狠厉,声音却压的很低,她左右看了一眼,“你给我进来!”
她一把将元初又拉进尤氏的屋子,关上房门。
“一次次的博弈,她也在一次次的变强,她以前有这样的速度吗?”苏姨娘朝外努了努嘴,“你打小伺候她,按说是最了解她过去的人,她以往虽有功夫,但有这么厉害吗?”
元初张了张嘴,表情茫然,没发出声音来。
“你知道她今天干了什么吗?她打死了夏侯安!独自一人!赤手空拳!”最后两个词,苏姨娘咬字极其清晰,几乎一字一句蹦出来的。
夏侯安这名字,叫元初抖了一抖,接着听说他死了,而且是被自家小姐——独自一人、赤手空拳给打死的。
元初瞪眼张嘴,嘴里能塞下一只鹅蛋!
苏姨娘哼了一声,“所以我说,你不要去拖王妃的后腿,她想干什么,要干什么,我们这些做仆婢的,只管全力支持,全然听从就是了对她最大的帮助了!”
元初下巴动了动,还是惊愕的没能说出话来。
“王妃叫你只管照顾好夫人,你就留在临江镇照顾夫人!莫叫她分心,这就是你的忠诚了!”苏姨娘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样子,下巴微抬,表情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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