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严将军的府上还有别的妹妹吗?”文臣一见他,就笑问道。
严景川如今已经明白了,文臣的笑,并不能当做是真的笑,甚至不能当做是友好的意思。
就比如他们上次对他笑的客客气气,说要请他喝酒,却一直话里话外的套他的话,想叫他说妹妹的坏话,或是把柄。
他早就防备着这事儿呢,如今已经训练到即便睡觉做梦,说梦话也绝对不会说跟妹妹相关的话了。
他们愣是把他灌醉了,叫他连家都回不了。
倘若不是前一夜他喝的太醉,第二日宿醉未醒,他也不至于出手没有轻重,两拳打死了傅文贤……
这次,他吃一堑长一智,文臣们对他笑眯眯的,玩笑说国丈府还有其他的妹妹没有?
严景川肃着脸,不苟言笑,“我还记得诚毅伯正是因为在御道上出言不逊,言辞不敬,才惹了大祸的。”
他说完,周遭的文臣,果然一怔,接连收敛了笑意,赶紧闭了嘴。
“所以,我问众位大臣,在说的政令消息,是什么政令?你们严肃告知就是了,不要与我一介武夫说笑话,我听不懂。”严景川直白说道。
文臣彼此相顾,原想揶揄取笑他武将没文化的言辞,也都不自觉收起来了。
人家自己都说了,文臣的笑话,他听不懂。
再以此取笑人,就显得寡淡无趣。
“乃是圣上颁布了政令……说开办太学……”
严景川点点头,这不是很好吗?虽然他不臣应该高兴啊?
“竟要招收女弟子,女学生……这简直是胡……”
文臣张嘴就要评价,忽然想起诚毅伯的下场,“闹”字戛然而止的咽了回去。
“女学生啊……”严景川也大吃一惊。
这不像是圣上能做出的决定,还真像是他那妹妹的主意。
他不知该跟众位大臣说什么,只好耿直表忠心,“圣上必有圣上的考虑,我们为人臣子的,最重要的是忠心不二!”
说完,他就急急忙忙往内宫去,去求见皇后娘娘。
他原想第一件事儿就是去提他的终身大事呢,但半路打了这个岔。
他终于见到严绯瑶的时候,张口就是,“娘娘您怎么会叫太学收女学生呢?女子都去上学,识文断字了,谁在家生孩子带孩子,操持家务啊?”
严绯瑶迟缓抬起头来,定定看着严景川,“上太学是自愿的,又不是强迫的,那些想要在家里带孩子照顾庶务的女子,自然不必来上学。”
“她们上了学有什么用?能更好的带孩子,处理庶务?”严景川狐疑问道,“做这事儿根本不用上学就能做,再上上学,回去仍旧做这些,上学还有什么意义?”
“她们上了学,这些自然能做的更好,更简单。但这不是目的,你说的不错,做这些是根本不用上学就能做……但还有许多事,是不上学就没地方学,不上学,就不能改变,不能做出选择。所以,上学是为了给她们一个可以自己做选择的机会。”
严景川愣愣看着她,挠着头,一时没明白。
严绯瑶却是笑了笑,垂眸说道,“我举个例子,就比如元初……”
严景川立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元初是个女孩子,她现在的选择无非是继续留在我身边做女官,还是到了年纪去嫁人。”
严景川险些脱口而出,说,当然要放她去嫁人了,还要把她留在宫里一辈子呀?
“然而如今女学开办以后,她就有了另一条路,她可以断字。倘若她有此天赋,也有毅力,她便可以通过举荐或是科考入仕。她或成为朝廷的女官,为百姓审案断案,或会成为女先生,教更多的女子,叫女子们多一个选择。”严绯瑶缓缓说道。
严景川却是紧张到不行,他小声抱怨道,“你是我亲妹吗?坑哥小能手啊,你还嫌她选择不够多?她既能选择留在你身边,还有沈影在一旁虎视眈眈,现在你还给她读书入仕的机会……你是想叫你哥打一辈子的光棍儿呢!”
“你嘟嘟囔囔说什么?”严绯瑶轻嗤,“你觉得这样不好吗?昔日女子没有地位,所以才有傅文贤那样的渣男,敢变着法儿的欺负身为良妾的女子。花着那女子的嫁妆银子,去外头豪掷千金,*妓子,花天酒地。日后若是有了女官,女子地位可以提高,你瞧他敢不敢如此放肆……”
严景川哀怨的看了她一眼,气哼一声。
“再有,若是奴籍的人,可通过此等途径,改变自己的奴籍,岂不更是好事?”严绯瑶眼里亮晶晶的。
严景川却忍不住向她泼冷水,“皇后娘娘想的是太美好了,您可想过,奴籍的人他没有自由,没有钱财,他的一切,连命都是主子的,他即便有读书的天赋,又岂能有读书的机会?”
严绯瑶微微叹了口气,但脸上的光亮却没有就此黯淡下去,“是啊,这些圣上都想到了,所以我们知道推行这个举措是很难的,但不尝试怎么有进步呢?社会的成长和进步,不就是通过一点点的改变,或者说,把改变的念头根植在人的思想脑海里,才会带来剧变吗?这是一个播种和成长的过程,失败并不可怕,因为我知道,在未来的世界里……有许多自由的职业,人人都向往着平等……”
“你说什么?”严景川觉得妹妹望着远处的神情有点儿奇怪,他心里发怵……惟恐妹妹这神情是艳姬作祟的结果。
严绯瑶却很快收回了视线,“没什么,展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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