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姝微微一笑,“你怎么会求到我这里呢?我只是楼家的客,却不是主啊?”
半夏朝前挪了挪膝盖,她想伸手抱住萧明姝的腿。
但萧明姝恰在此时淡淡看了她一眼。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神态,带着一种从上位者而来的威严尊贵。
半夏心里一惊,半分不敢僭越,她连碰碰萧明姝的衣角都觉得放肆了,更不敢再去抱她的腿。
恍惚了一阵子,直到后来……她离开萧明姝面前,才回过神来,暗暗诧异,萧明姝身上怎么会有这种,她曾经在少主脸上看到过的神态?
她不就是有点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吗?她身上那威严不可侵犯的气质,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半夏后来甩甩头,只当是自己看错了……
这是后话,这会儿的半夏还在恍惚没有回神当中,“您虽是客,却是少主的贵客,您若能帮婢子说句话,少主定然会看您的面子,网开一面啊!”
萧明姝仍旧在笑,“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他是你的主子,显然比我更了解你,也比我与你更有主仆之情。楼哥哥并非不近人情之人,你的主子都要处罚你了,可见你是真的惹了他生气。这是你们主仆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插言,很不好。”
半夏错愕看她,她以为女孩子会心软,面软……不管她心里愿不愿意,起码为了面子,都不好意思推拒。
哪知以前这姑娘语气温温柔柔,态度和和气气,说出的话,却是连一点儿余地都没留。
“所以我说,你与其来求一个与你没有什么主仆情的客,不如自己去求你家主子。你们主仆之间的事儿,何必牵扯一个外人进来呢?”萧明姝语气平淡,却句句都叫人脸上挂不住。
半夏眼神飘忽,整个人有点儿懵,“可是……可是少主处罚婢子,乃是因为宁姑娘您呐,您不是不相干的外人……”
萧明姝被强制的拉扯进来,她却也不急不忙更不生气。
“这只是你的想法而已,若是真与我有关,或是需要我来参与意见,楼哥哥不会越过我,自己就做了决断的。”萧明姝说的笃定,“他既是自己做了决定,就说明他的处罚,跟我无关。”
半夏惊讶道:“你怎么能这么冷漠无情呢?”
萧明姝脸上笑容更大,“我在京都的时候,听多了这样的观点,我不按照你的想法来帮你,就是我冷漠无情。你大概是对冷漠无情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如果你想对我说话,我却叫人把你打一顿,那是我冷漠无情。可你想说的话,我耐心听你说完了,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也照我的意思回复你了,这怎么是冷漠无情呢?”
半夏错愕不已的看着她。
萧明姝仍旧耐心的跟她解释,“你的意思我听了,我并没有下断言说你这个人如何如何,我说你痴心妄想了吗?我说你不知天高地厚了吗?我说你不尊重你自家主子了吗?我说你把主子的话当耳旁风,还想借由他人辖制你家主子了吗?我说你有犯上之心了吗?”
萧明姝越说越严重。
半夏的脸色都徒然变了,“您别说了……”
“我没说这些,我只是举例子而已。”萧明姝笑了笑,“我的意思,我也告诉你了。可你非但不听,还用你的观点来攻击我,说我是‘冷漠无情’,这就上升到人身攻击了吧?”
半夏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还人身攻击了呢?
“我阿娘说过,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不可能完全的感同身受,所以一定要努力的尊重对方。”萧明姝说的很认真。
半夏却一脸的茫然。
萧明姝看一时半会儿的也跟她掰扯不清,遂拉了拉衣服,“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去抓虫子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这样的耐性,在京都是没有的。
在京都,她不想听的时候,扭脸儿就走,她才不管说话的是谁。
如今乃是身在他乡,在人府上作客,才格外的客气稳重了。
半夏摇摇头,一步三回头的朝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却还有点儿不死心,“姑娘真的连一句好话都不肯为婢子说吗?婢子伺候您这么一段时间……”
萧明姝正色道:“你伺候我是本分,是你职责所在。你若不想伺候我,大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表明出来。既然一开始没说不愿伺候,如今又何需为此委屈?”
半夏张了张嘴……不是啊,下人求情的时候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表表功劳,表表苦劳……做主子的一听,也就念着自己的面子心软,高抬贵手,或是拉扯一把。
怎么到了她这儿,全都不好使了?
她还说自己不是冷漠无情?还说自己是“尊重”?
她究竟是哪里跑来的怪胎啊?
萧明姝去里头睡了,半夏发髻都没有帮她拆,这丫鬟也太惫懒了。
萧明姝身边没有贴身的婢女,做许多事情都不方便。
不过她琢磨着,楼哥哥既然打发了这个婢女,自然也会再派新的婢女过来,不会叫她一直不方便的。
她自己动手拆去发髻,扯痛了好几次头皮。
“嘶——嘶——”她疼的龇牙咧嘴,末了,揉揉头皮,冲着铜镜对自己咧嘴一笑,“又进步了,今天只痛了五次,真棒!”
说完,她就去睡了,与半夏的争执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心情。
从正房里退出来的半夏却气得浑身发麻。
在少主哪里吃了碰,差点儿都要被逐出楼府了,若是被逐出去了,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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