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样一说,幽梦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垂着脸不说话。
“公主,你对栖梧送的东西怎就这么不爱惜呢?”他得寸进尺地凑上去,铁了心不肯放过她,偏要看清她难堪的神态,“公主果然不爱重栖梧,哪天你一个不小心,把我也丢了去?”
“你这话酸得我胃疼。”幽梦撇开脸,内疚地说道,“想着我也不是故意的,去白马寺那日都还戴着呢,后来离忧出了事儿,我整个人都昏天黑地的,回头再想起来时,发现步摇就不见了。”
原来是那天丢的?栖梧心下一抽,笑容瞬间僵住,也不忍心再逗她了,慢慢坐回了身去,换了体谅的口吻:“好吧,那如此说,那步摇丢得好,就当为你挡了一灾了,改日我再送你支更好的,你千万别再丢了。”
幽梦抬着眼角看过来,松了口气地淡笑:“怎么都好,你不生气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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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送犯人的队伍已从相府启程,朝着既定的路线去了。
苏稚穿着黑色披风,周身包裹在黑暗里,半截诡魅面具透出一双阴森的冷眸。
那日在相府刑房,他用肢刑残酷折磨着左鲸鹏,齿轮转动,绳索扭伤筋骨,令他生不如死。
“我再问你一遍。”中途苏稚让狱卒停手,缓缓俯身,平静却阴狠地逼近过去,“名册在哪?”
左鲸鹏奄奄一息:“在……在临安送来的那批绸缎货里……”
苏稚满意地勾起嘴角,姚权气得在身后的囚室里放声呐喊:“你胡说!你这样会害死很多人的!”
不难怪左鲸鹏变节,只怪这身心俱虐的刑罚太痛苦了,一点一点瓦解人的意志,左鲸鹏能咬牙熬到这份上,已是超过常人极限。
而在那之后,左鲸鹏已是没什么作用的废人一个,苏稚给了他个痛快的死法,留着姚权做人质,引乱党上钩足够了。
姚权自知秘密一旦说破,公会的危局再难挽回,对左鲸鹏的叛变痛心疾首,一边咬牙切齿一边痛骂他和相府之人,苏稚兀自站直身,恍若未闻,颇为得意带着居胥离开刑房。
大暑之夜,远处街道上百姓狂欢的喧嚣传入耳际,居胥跟在苏稚身后,小声问道:“公子,您既然已经撬开了左鲸鹏的嘴,为何不亲自去拿回名册,而把立功的机会交给郭奉?”
“放心,他拿不到的。”苏稚步伐稳健,声线低沉。
居胥心惊:“莫非公子早有安排?”
苏稚停住脚步,幽幽抬头,长街灯火璀璨,点亮了他漆黑的眼瞳:“不,有人已经快我们一步,将名册拿走了。”
居胥明白了,公子已然料定拿不回名册,便要郭奉去背这个办事不力的黑锅。他随苏稚看向同一个方向:“寒公子那边,应该快到主街了吧?”
苏稚静默无声地望着远处,似夜一般深沉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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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陆带着一队人马行走在主街,他和手下皆穿黑衣,戴白色面具,在今夜这样特殊的节日,混在人群里,打扮得再诡异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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