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绍说不下去了,漓风转开视线,眼底浓云密布:“我明白了,其实我们只有五日,我们必须争取时间,我不在的时候,我父王和陛下就交给你了。”
玉绍劝慰地将手覆于他肩头:“我会想办法稳住他们的毒性,尽可能为你和小公主延长时间,希望我们能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漓风殷切地与他相视片刻,然后坚定地点头。
玉绍走出月门离开别苑,漓风也准备启程。不知何时出现,站在廊下看他已良久的沐王妃,突然开口唤他:“漓风。”
漓风回头,微怔,极力放松面色:“母妃别担心,父王会好起来的。”
王妃眉间忧愁丝毫不减:“我不只担心你父王,也担心你。”
漓风不胜认真:“母妃不用为我担心,儿臣在外能照顾好自己。”
王妃犹带试探:“仅仅是照顾你自己?”
漓风意会而转开视线,笑得清淡腼腆:“当然……我也会照顾好公主。”
王妃会心一笑,不多久又恢复认真:“漓风,母妃要提醒你几句话,你务必要记牢了。”
“母妃请讲。”
“那鱼骨昙花绝非凡物,它畏光怕热,通常生长在阴暗潮湿之地,一旦黎明到来,只要它感受到一丝阳光,就会急速衰败,枯萎的鱼骨昙花有剧毒,是不能入药的,如果有幸采到,你要用个不透光的盒子装着它。”
漓风怔住,王妃不顾他那诧异的目光,自顾说完。
“还有,这花天生有极强的防护本能,为了防止被人采摘,被野兽啃食破坏,在它周围一定会长一片茂盛的刺草,这是你们要小心的……哦还有!它的茎叶外表会泌着一层腐蚀酸液,你得事先在手上套个玩意阻隔一下,万不可直接用手去摘。”
“母妃缘何知道得如此详尽?”漓风甚是费解,他从不知母妃精通医术药理过。
“这你就别问了,早去早回。”王妃不想解释,暗示地冲他身后瞥一眼,“公主恐怕已经在外面等你了。”
漓风拱手道别:“儿臣去了,母妃和父王保重。”
王妃忧郁地点头,目送儿子牵马出了别苑,眼底藏满了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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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风走在宫道上,抬眼便看见幽梦站在不远处,也换了一身便服。身后小崩子牵着白马,在那陪着她等。
黄昏微光沐浴着她娉婷的身影,翦水双瞳似墨晕染,柔光潋滟,静静地凝视,迎接他的靠近。
到了她面前,漓风温和一笑:“公主久等了吧?”
她抿唇摇了摇头,显得恬静淡雅。
“走吧。”
待他说完,他帮她稳住白马,她轻然跃上马背。
漓风亦随之上马,二人呼喝驭马,并辔而行。
沿宫道骑行中,幽梦抬眸望了漓风一眼,忽笑:“真好。”
漓风疑惑地看她:“什么?”
幽梦垂眸,微露羞色:“我说的是,可以和世子结伴出行,为了完成一件共同的使命,这种感觉,很不错。”
漓风被她一言戳了心窝,静默片刻,望着她,温柔爬满他的笑眸:“奇怪,臣也有同感。”
幽梦顿时抬头,撞入他清笑的眼神,不由恍了会神,然后粲然笑开,漓风似被她感染,满心愁绪得以暂时的驱散,笑得愈发温存。
余光里卫兵打开了最后一道宫门。
“驾!”
二人不约而同驭马加速,风驰电掣地飞奔出宫门。
太子长身玉立城楼,俯瞰那二人双骑驰骋,自楼下而出,潇洒绝尘,奔入苍茫而辽阔的天地。
“我一点也不在乎皇兄心里怎么想。”
“我不会放弃我的驸马。”
他落寞失神,夕阳普照之下万物壮美,可这天下再大,终究容不下,他的执念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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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达山脚时天已全黑了,漓风点燃一根火把在前面引路,幽梦牵马跟着他。脚下杂草丛生,又有杂石磕磕绊绊,夜晚的山路十分难走,她深一脚浅一脚,漓风怕她跟不上会心慌,就故意将步速放缓。
“世子,你说这山里会不会有狼啊?”
四周太安静了,幽梦便开玩笑地问漓风。
“可能有吧。”漓风暗觉有趣,回首看她一眼,“公主你害怕么?”
“怕,不过只要想到有世子在,我就不怕了。”幽梦笑道。
漓风笑容凝住,不禁停下了脚步。
幽梦错身绕去他面前,与他相对站立,抬眸奇怪望着他:“世子,怎么不走了?”
火光照耀在他脸上,晕开橘色的暖光,他眼神明亮而温和:“种种不利的证据指向沐王府,那么多人都怀疑我,公主为什么还如此相信我?”
幽梦愣了一愣,低下头自嘲:“要问理由,我也说不上来,可我就是信你。”
漓风不由自主地怔住,凝眸不语。
“世子身上,有种叫人安定的力量,待在你身边,会感觉很安全,很放心。”说着,她再度抬起脸,这让漓风看清她清亮如洗的瞳孔,倒映着火焰,无比真挚,“你朋友中,应该不只一个这么说过你吧?”
“没有。”他像是被她此刻的眼神吸引住,“公主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
幽梦意外地发怔,娇憨地笑笑:“那看来是他们和你相处久了,习惯了。”
“你真的不怕,就像太子说的,我之前在你面前尽心尽力,都是故意表现,是为了骗取你的好感和信任?”他目不转睛,眼底透着若有似无的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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