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还是没力气了,如果她有力气,她一定搬起根雕凳子砸晕蓝珏。
纳兰天可说是完全被吓傻了,她自幼独居山上,除了需要她出面的祭祀她会下山以外,平常她连食物都是后头果园的果子,以及女皇让东方傲送来的鲜花和果子果腹。
别说是男女之情这种事她不清楚了,就连人世间的人吃的是五谷杂粮,她都是没吃过的。
东月国的大祭司,一生不沾人间烟火,所以……
蓝珏已经晕过去了,这恐怕是他人生中,最有失风度的一次吧?
顾相思已经趴倒在地上了,脸色苍白的看着已经起身扶起蓝珏的纳兰天,都不知道她在搞什么,怎么把蓝珏弄成这样了啊?
纳兰天把蓝珏扶起来,这回多亏这位镇国王妃,要不是她在,今儿不是她把蓝珏杀了,就是蓝珏把她掐死掉。
顾相思坐在地上,看向纳兰天蹙眉问:“到底出什么事了?蓝珏他……他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纳兰天没有回答顾相思的问题,而是看向她淡漠道:“镇国王爷迷失在忘忧山里了,东方傲正在带人搜寻。”
“什么?阿滟他……”顾相思这情绪过激,想站起身来,腹部却很疼,想起这处伤,她就想纳兰天这个罪魁祸首几针。
纳兰天扶起了昏迷不醒的蓝珏,看着顾相思淡冷道:“你的伤势不允许你任性,先回屋等着,东方傲找不到人,自然还会回到这里。”
顾相思瞪了这个乌鸦嘴一眼,她家阿滟福大命大,不过是家常便饭的迷路而已,不用多久,他就能回来了。
纳兰天把蓝珏扶回了屋子里,这回见识到蓝珏发狂的恐怖,以后,她定然不会再挑衅南琰国巫王的威严了。
顾相思身体不舒服的挪到房檐下坐在,对正在熬药的纳兰天虚弱道:“你到底会不会医人?如果你不会,那你照我说的方子……唔!给我熬点药喝,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你若是不乱动,明日你便可下山去了。”纳兰天在药房里熬药,对顾相思还是有着一点好奇,便一边熬药,一边问她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是谁大费周章,为了不让人算出你命格,竟给你摆了这么大一个四象阵?”
“什么四象阵?我又不是妖怪,还需要人摆阵来镇压。”顾相思挺累的,靠着柱子,闭上眼睛休息着,对纳兰天的这些问话,她内心可是惊涛骇浪的。
这位东月国的大祭司果然有点本事,竟然能看出真镜仙人摆的是什么阵。
“先别急于让我打消这个怀疑,我不止知你非是个活人,还知这布阵之人,定然是太华山天君门的人。”纳兰天站在木桌前,神情淡漠,桌上面放着红泥小炉,上面熬着药,她手里拿着一把扇子轻摇着火。
顾相思只知道真镜仙人是太华山的人,还真不知道他是什么门派的道士。
“帮你的这个人,虽说本事与我不相上下,可我若想破他布下的瞒天过海大阵,也不是真办不到的。”纳兰天只是想弄清楚,顾相思到底是什么来历?她的命格怎会如此奇怪?这些疑问,她都想得到一个答案。
顾相思见纳兰天对她的来历如此好奇,她也真怕这位东月国的大祭司会去破真镜仙人给她摆的阵法,只能是万般无奈的叹口气道:“我本就是这具躯体的主人,只是……不知道我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反正,我就是三魂七魄被切割了,变成了两个人。直到一次意外,我才三魂七魄重新凝聚一起,所以……大概是这样,我才会成为你们这些修道之人眼中的活死人了吧?”
“三魂七魄分割,这是怎么回事?”纳兰天摇扇扇火的动作一顿,据她所知,丢魂少魄之人,皆是痴傻之人。
可这位镇国王妃瞧着可精明的很,一点也没有留下任何聚魂凝魄的后遗症。
顾相思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只能叹息一声道:“这事真镜仙人未说,我也就不清楚了。不过,大祭司尽可放心,我不是人间恶鬼,我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不会伤害任何人,也不是大祭司你想的什么怪物。”
纳兰天沉默不语,对于顾相思这样的人,凡是道门中人,都该将其超度才是。
可她又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之前她昏睡时,她以她之血行占卜之术,得卦竟是大善之人。
以血为媒,向天请示的占卜术,是东月国独有的占卜术,除非修行达到她这般地步,方可一年限制三次施展此占卜术。
顾相思懂医术,她应该是个济世为怀的医者,她手下一定救过许多人,才会得“大善之人”四个字。
而这样一个大善之人,她是无论如何,也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便诛杀之的。
顾相思现在倒是想爬回去屋子里休息,可蓝珏刚发狂完,她怕蓝珏又发狂,那就不是被推到的事了,而是可能清白不白。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蓝珏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人家成亲早的孩子都上学了,他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连去青楼逛逛风花雪月一番都不敢,可不得长年累月憋坏了吗?
不过,这也不是蓝珏差点强了纳兰天的原因。
据她观察,蓝珏这样自律到极为苛刻自己的人,不可能因为失控发狂,就真的一点清醒意识都没有了。
所以,他对纳兰天,应该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因为一直压抑自己的心,加上之前流清皇姐死而复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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