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董事,平日里不曾为难过沈如,也不曾偏帮,作为中立派再公正不过,眼下却说出这番严厉之辞,可见沈如的态度有多令人不满。
本来董事会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老家伙们要脸啊,你沈如一通乱拳随便打,一点面子不留给他们,自然群起而攻。
可见,心高气傲算不得什么好事。
学不会能屈能伸,注定要多吃些苦头。
在座董事你一句,我一句,滔滔不绝,将沈如数落得一文不值。
沈春江几次想要开口,到底碍于形势,不敢掺和进去。
这些老东西连他都忌惮三分,阿如这回是撞到枪口上了……
同样是沈家的孩子,沈谦却有分量得多,至少同样的情况,换做是他,这些人多多少少会手下留情。
李文瑾站在一旁,看着沈如隐忍的模样,心口一阵紧缩,针扎般刺痛。
如果可以,他多想当众替她骂回去,甚至把人带走。
可惜,没有如果。
他只是一个小秘书。
无权无势,没有任何倚仗。
除了眼睁睁看着她受辱之外,别无他法。
“差不多就行了,今天大家聚在这里的目的是商量如何解决这次危机,追究责任可暂时押后。”沈谦发话,轻描淡写便成功了结一场无用的嘴仗。
接下来大家开始讨论解决办法。
沈如坐在位置上,手脚僵硬,目光迟缓。冷不防对上沈谦看过来的视线,那么轻,那么淡,那么的……不屑一顾。
她像被瞬间打落悬崖,自尊心摔得粉碎。
会议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才结束。
沈春江、沈谦以及沈如父子(女)三人同时归家。
“先生,大少爷,大小姐,可以用饭了。”
杨岚在旁边伺候着,端菜递汤,说说笑笑,可惜三人没有一个接她的话。
笑容渐趋僵硬,她有些尴尬地站在旁边:“你们爷仨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两个沉着脸,闷闷不乐的?”
沈春江狠狠皱了皱眉,挑剔的目光落到妻子脸上。
作为明达的总裁夫人,网上已经闹翻天,她却像个白痴一无所知,这让他有种娶妻不贤的郁闷。
沈谦见状,抢在沈春江发怒之前向杨岚说了大致经过。
“这……明明是恒生自己的问题,他们骂明达做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沈春江闻言,不满的眼神化作嫌弃。
杨岚一时无措。
沈谦轻叹,解释道:“从合同签订之时起,明达就已经与恒生珠宝密不可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也是为什么在决定投资一个项目之前,公司往往要经过深思熟虑才会作出决定。
因为一旦成为利益共同体,不仅要分享利得,还要共担风险。
啪!
沈春江一把将筷子拍到桌面上,起身,“不吃了。”
气都气饱了。
沈谦倒是没有太过焦躁,认认真真吃完饭,便上楼休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最后,偌大的饭厅,只剩下杨岚和沈如母女。
一个低着头默默吃饭,一个还沉浸在丈夫毫无缘由的迁怒之中。
“阿如,你怎么光吃饭,不吃菜?”
“……”
“阿如?”
“……妈。”
“你怎么了?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站起来:“我还有事要做,先回房间。”
“欸——你再多吃点啊!”还剩大半碗饭,菜也没动……
沈婠拿着玻璃杯从楼上下来,与沈如擦肩而过之际——
“这是最后一天。”
沈如不予理会,连个正眼都没给她,径直上楼。
沈婠只是从容地笑了笑,仿佛并不在意。
“阿姨。”她进饭厅时,正好遇到杨岚,便大方叫人,神色坦然。
“我当不起!”平时杨岚顶多无视,可今晚在沈春江那里受了气,她便忍不住想要发泄。
恰好沈婠又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免费的出气筒,不用白不用。
“您是长辈,我是晚辈,怎么会当不起?”
“别忘了你的身份,私生女没资格叫我。”
沈婠不见半分恼怒,“除非您哪天不是父亲的妻子了,否则,我永远都得叫您一声阿姨,不是吗?”
杨岚和沈春江的关系可以通过法律终止,俗称离婚;但沈婠和沈春江的关系,却是以血缘为纽带,什么方法都断不干净。
女人眼神突然变得凌厉,直勾勾盯着她,暗含恨意:“你想争什么?我和你在沈春江心目中的地位?还是在这个家的分量?”
沈婠:“我不想争,也没必要争。因为——”
她上前半步,一字一顿,“该是我的,注定是我的,不是我的,也强求不来。”
说完,错身而过,朝饮水机走去。
接至八分满,捧在手里,径直越过杨岚身旁,出了饭厅。
上去二楼,房间门前,一道黑色的人影倚墙而立,手中香烟忽明忽暗。
沈婠止步。
沈谦也在第一时间看到她,站直。
“有事吗?”轻声开口,足够客气,也足够疏离。
沈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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