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笙脸色稍缓,然后双手环胸,板着脸冷哼道:“哼,既然都说了这么多了,那索性就全都说明白了,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的,无论大小,现在我给你机会你全都说了,说吧,我都听着。”
云筹一脸坦诚无辜:“可是也没有别的事情了,就这一件。”
“真的?”
“嗯,真的。”
裴笙满意了,不过还是板着脸严肃道:“那好,既然没有了那就算了,不过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无论事情大小,你都必须要跟我说,不许瞒我,不许骗我,我最受不了欺瞒了,今日这个事儿到底不同,我就不怪你了,但是其他的,全都不行!”
云筹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这些话你说过,我都记着呢。”
她可算是满意了,还有点小小的欢喜:“记着就好。”
云筹笑了,伸手将她抱在怀中。
他神色动容,低声道:“笙笙,谢谢你。还有,我爱你。”
裴笙听着他这低缓却格外郑重的话,忍不住笑开。
她是高兴的。
现在的她,很爱他,不管他是谁都改变不了,而他是叶旌,她唏嘘也高兴,起码她所嫁的这个人,曾是她命定的人,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不管命运如何弄人,他们兜兜转转,原本应该再无可能了,可终究还是在他的努力和执着中,成就了他们这场缘分,他们两情相悦,没有辜负长辈们当年的期许和他的一腔情深。
他放开了她,捧着她的脸颊轻声道:“笙笙,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去南境,我再带你去见一个人,可好?”
“谁啊?”
“我姐姐。”
“你姐姐?”
“嗯。”
裴笙愣愣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之前祁国的消息她都听过,所以,自然知道叶霜芾的存在,如果云筹就是叶旌,那叶霜芾可不就是他的姐姐?
“叶姐姐?”
“嗯。”
裴笙两眼放光:“那她如果是你姐姐的话,那颢儿不就是你的外甥?你是舅舅……那我就是他舅母了啊。”
云筹:“……”
这是重点么?
……
十日后,安国公云弼被送回到暨城,没有被关进大牢,而是被软禁在安国公府,并且赵禩命禁军将安国公府把守起来,不许任何人出入,却没有定罪,也没有任何处置,就这么软禁着。
不过现在朝廷腐朽混乱,江山风雨飘摇,也没有多少人在意究竟如何处置云弼了。
云弼也半点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在府里该怎么悠闲度日就怎么悠闲度日。
云弼刚回来没几日,南边就传来消息,赵禩大肆调整大军,意欲再度攻打南境。
安国公府后园凉亭中,秋风徐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从那边吹过来的菊花香,云弼和云筹父子俩在亭子里对弈。
谈起刚得到的消息,云筹不解:“裕王这个时候点兵攻打南境,无异于以卵击石,他如此聪明,不会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啊?”
现在朝廷大军要对抗的,不只是楚家军,因为聂兰臻被赵禩带走两个月,差点母子俩一尸两命,已经彻底惹怒了祁国,新仇旧恨一起,如今傅青霖已经下令调兵三十万与楚家军一起讨伐秦国,赵禩不想办法调兵对抗,反而整顿兵马打算先发制人,这等同于送死!
别说祁国也在,只是对抗楚王府都难有胜算,除非举倾国之力,可这是不现实的,如今再加上祁国,结果可想而知,毕竟祁国如今可是天下七国中最强盛的,而秦国,已经是穷途末路。
云弼挑眉:“背水一战?”
“父亲觉得他这样有胜算么?”
“没有。”
“那他到底……”
云弼叹了一声,道:“裕王这个人,我一向是看不透的,随他去吧,反正如今除了背水一战,他也没有别的退路了。”
如今就算他愿意退,楚王府和祁国也不会给他退路了,聂兰臻被带走两个月险些母子丧命,已经算是彻底激怒了楚胤和祁国,他们不可能善罢甘休,之前是忙着找聂兰臻,后来是聂兰臻还未脱险顾不上,如今聂兰臻情况稳定了,他们也该腾出手算这笔账了。
那几个怕是现在恨不得把赵禩千刀万剐,所以,赵禩没有退路。
云筹点了点头。
云弼琢磨了一下,下了一个棋子,抬头看云筹郑重道:“好了筹儿,你也不用再留在暨城耗着了,云家不会有事,为父也不会有事,你与其留在这里,不如带着笙儿去南境吧,盖欧做什么做什么去。”
“父亲……”
云弼沉声道:“我大概知道裕王想做什么了,所以,云家和我都不会有事了,你且去吧,不用担心我们,笙儿不是一直记挂着楚王妃么?你也该带着她去见你姐姐了,何况,你去了南境,兴许还能帮衬些什么。”
“父亲的意思是,裕王打算……”
“应该吧,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了。”
云筹点了点头,寻思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带笙笙去南境一趟了,她虽然嘴上不说,可是一直记挂着楚王妃,总是吃不好睡不好,我姐姐也来信催着我早些南下,既然确定了父亲和云家安然,那我便先去一趟,若有什么情况再回来。”
“嗯,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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