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佑一下从云端跌入了烂泥里,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六千七百贯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可以换上万石粮食,卖十房小妾,在这温州府内,修建一座大庄园也是绰绰有余。
这笔巨款,就是把他卖了他也还不起,且别说,他名下的房产都是族内的,外面也没有铺面,每年能够从族内领到的份子钱也不过三百贯。
这些年仗温家家大业大,在外面放了一些印子钱,这才有了了一些积蓄,如今,一切都成了过眼烟云。
张牧拎着茶壶,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一抹嘴便坐到了长凳上,翘起二郎腿笑道:“温老哥,你倒是给一句痛快话啊?”
温德佑到底也不是个吃素的,当下站起来便要抢张牧手里的借据,反正这里是他温家的地盘,结果刚迈出了一步,严厉一个箭步上去,一掌出击,寸劲爆发。
“轰!”的一声巨响,温德佑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撞到了后墙上,贴着墙面碰的一声又摔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张嘴便溢出了血丝。
严厉走过去,一把揪住了温德佑的头发,拖着他到了张牧面前,然后韩方山抬头,缓缓抽出了长刀,碰的一声扎在了桌子上,冷声说道:“不相干的人,不想死的都滚开!”
四周的那些赌徒一转眼的跑了一个干净。
温德佑这下知道遇到了硬茬货,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
可他偏偏是个庶出,在温家无权无势,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几位壮士,你们宽限我几日,我一定想办法还给你们。我温家偌大的产业,区区七千贯钱我还是能拿的出来的。”温德佑急忙拱手求饶道。
张牧冷笑一声道:“是么?你当我是个傻子?你要是真有钱,刚才怎么会跟我借钱?”
“刚才是我猪油糊了心,你们给我三天的时间,就三天,我一定把钱还给你们。”温德佑解释。
“这话你说给鬼听吧,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没钱,就拿你的命抵吧。”张牧说完,就给韩方山打了一个眼色。
韩方山一把拎起刀就就放到了他的脖子上,温德佑这下傻眼了,敢情这货人,软弱不吃,急忙扯着嗓子喊道:“壮士们饶命,我求求你们,放了我把。我一定还钱给你们。不然我不得好死。”
“等下。”张牧一挥手,便俯身问道:“那你说说你拿什么还我?”
“我……,我回去跟我大哥借,他绝对不会见死不救。”温德佑说道。
“你大哥有这么多钱么?”张牧故意问道。
“他经营者家里的买卖,绝对有这个钱。我要是做假话,我天打五雷轰。”温德佑看张牧松口了,急忙说道。
“好吧,给你一天时间,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我在驿站等你。你就是拿不出来这么多钱,至少也保人给我带来。不然,我可不管你温家的还是湿家的,你小命难逃。”张牧冷笑道。
“是是是,您放心,我一定做到。”温德佑头点的跟小鸡琢米一样。
“我在城内驿馆住着,滚吧。”张牧说道这里,便皱眉喝到。
温德佑起身便跑,片刻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人,这个人靠得住么?”韩方山问道。
“无所谓,反正我要见的是他大哥。走吧,时辰也不早,咱们回去休息。”说完,张牧起身便朝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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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时分,张牧正在房间内给老朱写奏折,锦衣卫到底是天子耳目,有直接上疏的资格。
浙东边防问题已经十分严重,凭借他们这几个人,很难撼动目前的局面,所以张牧想知道,老朱的意思。
毕竟老朱只命令他们剿灭白莲教,督察边卫,也就是说,张牧对边卫只有督察权,没有处置权,一切还要看老朱的意思。
所以,张牧便把他亲眼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的写给老朱,让老朱最后定夺。
写完之后,张牧封上火漆,便对韩方山道:“加急送到应天府。有多快要多快。关系到我们几个人性命。”
韩方山明白,当下拿着信便出去了。
这个时候,严厉进来道:“牧之老弟,温家来人了。”
“等的就是他们,咱们走。”张牧起身便下楼。
到了驿站大堂内,看到一个穿着青衣小帽的老管家,年纪五十岁左右,收拾的干净素朴,低眉顺眼,彬彬有礼,一看就是大宅门当差当惯的。
只有那些暴发户的家里的仆从,才是张牙舞爪,不可一世,张牧知道,那都是作死的节奏。
“您就是严公子?”老管家弓腰作揖问道。
张牧如今用的是假名,取名严士,便笑道:“在下正是,不知道老人家找我有什么事情?”
“不敢不敢,是我家大公子差我给你送请帖。今天晚上在福满楼为公子接风洗尘。还请公子赏光。”老管家弓腰拱手说道,随后便拿出来一封红色的请帖,递给了张牧。
张牧接过请帖笑道:“劳烦回去转告你家少爷,说我今夜一定去捧场。”
老管家称谢告辞,转身出了驿站。
“大人,会不会有个圈套?”严厉担忧的问道。
“咱们这里有多少人?”张牧问道。
“浙西的兄弟们来了五十多个,还有兄弟们正在来的路上。”
“这些人够了,我倒是希望是个圈套,这样,咱们反而省事了。你让人暗中埋伏下,防着点他们就好。今天晚上,你跟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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