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很轻,才二十出头。
可历经战场洗礼,浑身气势并非寻常贵公子可以比拟。
随意一个眼神,足以震慑所有人。
侯爷夫人扶着婢女站起身,仗着自己侯府女主子的尊贵,冷笑道:“什么叫‘被人糟践’?萧凤娴她是心甘情愿嫁进我们家的,不信你回去问问她娘!”
萧微华没搭理她,只是郑重地朝萧廷琛拱手,“皇上可否容微臣处理家事?”
萧廷琛很欣赏这个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小马夫,因此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爱卿只管自便。”
潜台词是,就算把南平侯府翻个底朝天也没关系。
萧微华得了恩典,冷眼盯向侯爷夫人,“凤娴她,现在何处?”
那位侯爷夫人颇觉没脸。
萧凤娴可是她儿子堂堂正正纳的妾侍,萧家连聘礼都收了,如今热热闹闹地办喜酒,却被人砸上门抢亲算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侯府不要脸面的吗?!
她甩了甩帕子,眯着眼笑道:“凤娴是我儿媳妇,如今过了门,自然是要伺候我儿子……你说她现在在何处?”
她笃定萧微华不敢怎么样。
草根贱民出身,不过是靠着军功当了将军,有什么了不起?
寒门就是寒门,终究比不得他们这些世家勋贵!
萧微华周身气势更加凛冽。
大掌握在刀柄上,他一字一顿:“你最好祈祷,王如意没有碰她,否则……”
他黑着脸一声令下,“给我搜!”
他带来的军队立刻分散开,不由分说地在南平侯府大闹起来。
一桌桌宴席被掀翻,博古架被推倒,无数珍奇古董碎落满地。
宾客们哪里见过这架势,顿时大气都不敢喘,呆呆看着他们强盗般横行霸道。
偏偏皇帝稳坐上位,根本没有插手的意思!
南平侯满身大汗,试探道:“皇上,萧将军是不是太霸道了些?微臣今儿家中办酒,正是大喜的日子……”
萧廷琛漫不经心地吃着酒,“朕素来体恤下臣,微华保家卫国、征战沙场,朕没能护住他的妻子,叫萧凤娴被人糟践,是朕有错在先,又怎么能再偏袒你们这些人?”
南平侯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侯爷夫人大哭起来,“可是皇上,这桩婚事是萧二夫人上门提的,她还收了我们家的聘礼,如今弄得我们家里外不是人,像什么话?我们侯府在长安,真是半点体面也没有了!”
萧廷琛放下酒盏,森冷的目光扫视过厅堂,“天下太平得来不易,全是前线将士们冲锋陷阵的功劳。今日南平侯府纳妾之事荒唐至极,竟然敢在前线将士还活着时抢走他们的妻子,实在可恶!传朕旨意,从今往后,天潢贵胄也好,王侯将相也罢,谁也不得破坏将士婚姻。违者,斩立决!”
满厅寂静。
南平侯府的人吓得跪倒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其他世家更是面色惨白。
他们并不觉得南平侯府纳妾有什么过错,那萧微华不过是出身马夫,分明低贱至极,凭什么能娶到萧凤娴那种绝色?
而他们乃是世家贵族,正所谓高门寒户云泥之别,他们想要的东西,凭什么得不到?
可在场之人谁也不敢和萧廷琛叫板,只得唯唯诺诺地称是。
苏酒垂眸,给萧廷琛添上酒。
她倒是品出了一点味道。
萧廷琛是在利用萧凤娴和萧微华这件事,敲打那些观念陈旧唯我独尊的世家贵族,同时颁布这一道旨意,还能拉拢军心。
只是如今太平盛世,西婵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他为什么还要想方设法拉拢军心?
难道今后还会爆发什么了不得的战争不成?
和鬼狱吗?
她悄悄望一眼萧廷琛,年轻的帝王俊美妖孽、威严赫赫,与当年那个玩世不恭的庶子少年相去甚远。
人人都说帝王心最难揣测,她如今也这般认为了。
她放下白玉酒壶,凑到萧廷琛耳畔低语:“我去看看三姐姐。”
见男人不反对,她提着裙裾飞快跑掉。
叫了个侍女领路,她很快来到那位世子爷的院子。
她腰间悬挂着萧廷琛的玉佩,所以萧微华的士兵不敢拦她,由着她进去了。
她来到檐下,透过花窗望去,她的三姐姐满脸是泪地坐在喜榻上,被打扮得艳丽夺目,点翠凤冠格外刺目。
只是她的手脚都被绑住,可见是被李氏绑进花轿的。
南平侯府的世子爷生得瘦猴儿似的,此时跌坐在地,面对黑脸提刀的萧微华,吓得尿都出来了,不停求饶磕头。
萧微华沉声:“把他拖出去。”
手下立即领命。
新房里很快只剩下萧微华和萧凤娴。
男人敛去外人面前的肃杀冷峻,小心翼翼给萧凤娴解开麻绳。
他单膝跪在少女脚边,心疼地捧起她那双手。
不仅仅是心疼她腕间勒出来的淤青,更心疼她指腹上那些茧子。
他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她的手背,用粗糙的脸颊去蹭她的掌心,“我每个月都会把俸禄寄给你,你就算请几个婢女伺候那银钱也绰绰有余,做什么会把手弄成这样?可是李氏的缘故?”
他声音低沉沙哑。
原本充斥着杀意的狭眸化作绕指柔,他对待萧凤娴的姿态卑微到近乎虔诚。
萧凤娴轻抚过他的脑袋。
三年了。
从他追随萧廷琛前往凉州,已经整整三年了。
他不再如从前那般少年青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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