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着立在榻前,“妹妹甚美。”
苏酒抬起头,莫名嗅到一丝危险。
她小心翼翼朝床尾缩去,“你想干什么?”
“你总这样怕朕,朕心里难受。”
萧廷琛坐上龙榻,单手握住她纤细伶仃的脚踝,毫不手软地将她拽进怀里。
他嗅着少女颈窝间的浅香,温声道:“其实朕也可以很温柔……就像萧微华对待萧凤娴那般。”
说罢,单膝跪在少女脚边,果然十分虔诚地吻起她的手背。
苏酒:“……”
总觉得这个男人的画风有点崩坏。
说是要像萧微华那般,可他很快就露出了真面目,不仅没有半分温柔谦卑可言,还渐渐翻了脸,比往夜更加凶残,仿佛要活生生把她吞吃入腹!
苏酒快哭了。
她希望萧廷琛以后可千万别学萧微华,再学她就该没命了!
……
萧廷琛怜惜她体弱,已经很久没这般凶恶过。
苏酒睡到第二日晌午才醒,沐身时瞧着那些红指印,忍不住面红耳赤得厉害。
宫女替她敷了热毛巾才堪堪缓解疼痛,她不大愿意搭理那个狗男人,正寻思着去冷宫看燃燃,白露突然带着帖子过来。
她和霜降是知道苏酒身份的人。
她把帖子呈给苏酒,“是萧家送进宫的帖子,请皇上明日移步萧府参加家宴。”
苏酒翻开,原来是晓寒轻举办的赏花家宴。
“既是家宴,想必李氏和萧廷德也会参加?”她认真,“还有三姐姐和萧微华,他们也会去吗?”
“奴婢打听过,丞相夫人也送了帖子给他们两家,想来是会去的。”
苏酒点点头。
等萧廷琛下朝回来,她把帖子拿给他,“既不是团圆佳节又没人过寿,晓姐姐这个时候举办花宴,真是奇怪。”
萧廷琛在榻边坐了,低笑,“妹妹又在试探朕。”
“那你倒是与我说说,晓姐姐办这场家宴,为的是什么?”她好奇,“昨日萧微华返京闹出那种事,明日晓姐姐突然就办起家宴……你是不是想借这场家宴,对付李氏?”
“她和萧廷德在长安待了这么久,也该打道回府了。整日在朕眼皮子底下蹦跶,朕嫌烦。”
萧廷琛垂下眼帘,漫不经心地吃茶。
苏酒暗道果然如此。
当年萧府二房被李氏弄得乌烟瘴气,除了萧廷琛之外的庶子庶女没一个有出息,她的嫡子萧廷德更是纨绔蠢笨。
好容易三姐姐嫁得好,她居然还想从中作梗,毁了三姐姐的姻缘给萧廷德铺路。
偏偏萧微华不是个好惹的,她简直是在自掘坟墓。
原本李氏是个很精明的妇人,但到底重男轻女了些。
哪怕她稍微对三姐姐好点儿,稍微尊重她一点儿,她都能留在长安做体体面面的贵妇。
苏酒摇了摇头,替李氏叹息半声。
翌日,她随萧廷琛去了丞相府。
府邸宅院是萧廷琛赏的,里面的布置全是晓寒轻做主,一律按照江南的园林风格来。
楼台水榭、曲廊风荷,颇有些当年乌衣巷萧府的味道。
苏酒穿行其间,竟有种重回江南的感受。
前方临水抱厦传来笑谈,她望去,大房和二房的人都聚集在这里,李氏领着萧廷德赫然在座,谈笑风生的模样仿佛不曾闹出过南平侯府的丑闻。
三姐姐到底与她生了嫌隙,与萧微华坐在角落靠窗边,正轻言细语地说笑。
正是初夏,水池里的莲花开得极好。
水润的凉风穿廊过院,苏酒随萧廷琛踏进抱厦。
她嗅着风中的莲香,余光扫视过李氏和萧廷德的面容,心中生出一股宿命之感。
从前曾是仇敌,如今时过境迁,他们似乎仍是仇敌。
“今日家宴,诸位不必多礼。”
萧廷琛在上座落座。
李氏的视线掠过他那身龙袍,眼底隐隐藏着不甘。
可她只能陪着笑脸,故作谦卑道:“多年未曾见过皇上,皇上比年少时神武英俊多了。如今权倾天下手掌权势,再不是当年的名门庶子。可怜我家德儿,如今依旧只是个七品小官。他当差时常常被同僚取笑,笑他明明有个弟弟当皇帝,他却什么都捞不到……”
这话算是逾矩了。
苏酒望向萧廷琛,他轻摇杯盏,薄唇笑意莫名。
大房的伯母有心为李氏解围,急忙道:“瞧你说的,大雍乃是新朝,皇上身为开国帝王,更应该以身作则用人唯贤。只要德儿自己争气些,将来官途还是不错的——”
“任人唯贤?”李氏甩了甩帕子,“大嫂真爱说笑,你儿子萧廷修如今官居一品丞相,你敢说没有人情关系在里面?你儿子发达了,却来踩我儿子,还拦着皇上不许我儿子升迁,其心可诛!”
苏酒低眉敛目。
她看得出来,李氏是真的着急了。
大房的子弟以萧廷修为首,一个个在朝堂上出息了,可她的儿子这么多年却仍旧原地踏步,这对一向好强的她来说是奇耻大辱。
所以,她甚至对大伯母都开始口不择言、刻薄至极。
大伯母难堪不已,不动声色地吃茶掩饰尴尬。
晓寒轻轻摇团扇,笑语嫣然,“听说廷德即将娶妻?这次娶的还是南平侯府的嫡女,可喜可贺呀。”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萧微华在南平侯府大闹一通,南平侯夫人迁怒与她,不仅抢走了聘礼,甚至还撕毁与德儿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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