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这一趟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回来。”
段景泽骑着马，仿佛伸手将秋舒环在自己怀里似的，秋舒坐在他面前，被段景泽护在怀中，马蹄声哒哒哒地响起。
秋舒点点头，似乎没有听见段景泽声音中晦暗不明的一丝异样的情绪。
“我知道，我说过了我可以等你呀，不过你要回来。”
秋舒的眼神看上去非常认真，她转过头来盯着段景泽：“到战场，如果不小心，就会没命的，你的命很重要，要小心一些，珍惜它。”
段景泽忽然一愣，没有想到她在这方面竟然会这么认真。
难道是有在担心自己吗？
想到了这里，段景泽觉得好像什么地方抓住了自己的心脏，狠狠地揪了揪。
让这个时候的段景泽觉得。
如果以后不管遇到了什么危险。
都要想想她。
想想她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睛，看着自己，然后跟他说，他的命很重要。
而不是想外面的那些人。
还有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
前者希望他命死，后者希望他心死。
“好。”
段景泽点点头，他们两个人的亲昵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这里已经是最近的一个驿站，如果再送出去，段景泽甚至无法保证秋舒能不能安全地回到段府当中。
他先下了马，秋舒十分有默契地同时在他转过身的瞬间伸出手来，对着段景泽一展开。
背后有阳光，轻轻地铺洒在了秋舒的背上，她整个人背光而存在，却让人觉得她浑身都在发光发亮。
有着柔和的干净，像是被凌晨无人打扰时太阳的曦光纷纷扬扬地落在了清澈眼底的湖面上发出粼粼波光，让人觉得舒服极了。
在这一刻，段景泽似乎清晰地认识到了，在他十二岁的这一天，自己的心中，在看着这个少女时，有什么在变了。
让他觉得猝不及防。
但是——不会排斥。
秋舒眨眨眼睛，她刚刚便是以为段景泽想要抱着她下马，随手就张开手等着段景泽过来抱住她了。
谁知道段景泽在地上站着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忽然勾了勾唇，露出一个勾魂摄魄的笑容，带着眼眉间的一丝似笑非笑，整个眸子里面的星辰光辉都在映照着秋舒一个人的身影。
“来。”
段景泽低低地说了一句，伸出手来抱住她，就在秋舒离开马儿，还在半空中凌空而起被段景泽抱住的瞬间。
忽然有一个温温软软，带着一丝丝暖意的触感落在了秋舒的额头上，很轻，很柔软，如同沾了水珠的玫瑰花瓣，如同极快极轻的蜻蜓点水，甚至让秋舒有一瞬间想着刚刚段景泽做的事情是不是一场很快的梦境。
等秋舒的双足落在地面上时，她才忽然回过神来。
眨眨眼睛，愣了愣，有些迷茫地看着段景泽：“……段景泽？”
对方忽然一挑眉，对着秋舒勾了勾一边唇角，有种顽劣的戏谑。
“这是送别礼。”
秋舒：……？？？
送别礼……都送这个东西了？
“舒舒，你该回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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