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始
两根蜡烛以及一张黑白的头像......
灵堂里只有两朵昏黄的灯焰还在微微跳动,守灵的人好像已经睡着了辰铭站在门前却没有进去,只是从微掩着的门愣愣的看着那张头像,像上的人头发又细又少,前额的头发几乎已经掉光了,微眯着眼,安详的样子,却不是辰铭所熟悉的表情。
辰铭19岁,在上大二,年底考试的时候就从电话里父母略显与往日不同的口气中听出一丝不祥的意味,却没想到残酷来的这么突然,这么真实。
辰铭轻轻退了回去推开自己的房间门,然后任凭面朝下倒在床上,静静地听着钟表的滴答声,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爷爷就这么去世了。一直以来亲人都十分建康,十九年来辰铭却是第一次接触生离死别的滋味。
老人叫辰颂升,身体一直都健壮得很,几年前甚至还能扛着煤气罐上4楼,据说他以前得过咽癌,做了个手术从此没了喉结,只有一个瘆人的空洞,听从医生所说天天早上出去晨练,一连就是18年。但这次是肺癌,发现的时候一直查不出病因,查出来却已经来不及了辰铭任凭床单被打湿了一次又一次,但每次回忆起那爽朗却又嘶哑的笑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他爬起身来就着台灯写了起来“我小的时候出门爷爷总是戴个梨,口渴了就削给我吃.......”“有一次我们散步到了火车站,到家后爷爷说,这小子真不赖......”“爷爷给我煮方便面问我,要不要活播(荷包)个鸡蛋,我说不要,他说好......”几滴泪滴在纸上弹起却又散开,那纸上附近的字都有些不清楚了。辰铭把纸条整齐地叠好,放在了自己心爱的存钱罐里,然后放入了床头柜。罐里的钱早就扔在一边,里面只有这一张纸条。
老人走了,一生简朴。留下来的唯有生前养的几只碧玉鸟,还有辰铭挂在胸前的一个小望远镜,辰铭最难忘却的就是小时候爷爷凌晨带他去山上听着鸟鸣,拨弄着“神奇”的望远镜还有爷爷嘶哑却亲切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辰铭抚摸着挂在胸前的望远镜,沿着记忆再回忆小时候随着爷爷去山上的路,路边的景色仿佛都没有什么变化,辰铭却没有关注只是恍恍惚惚地走着。
这个山就做“九离山”山不高,也就百米左右,所以也常有老人前来晨练,辰铭走到山顶,就看到已经有人在那里放着风筝,玩着健身器材。在山顶的小石凳上一直坐到太阳已经正中辰铭才准备离开,走在下山的台阶上想到的却是老人临走前拼命睁开看着他的眼。“如果能让他再活下去...哪怕......”
不知道为什么外漫长,山上的石阶仿佛越来越短,越来越陡。辰铭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在山上时还能看到山下的人和往来的车,现在却......
辰铭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突然停住脚步,猛一回头。山上的木楼也看不到了,入眼的只有树,郁郁葱葱的树,无穷无尽的树,身后的路好像越来越窄,不对,是树在向路中靠拢,越来越快,辰铭顾不得路的尽头有什么,只是拼命往下跑,谁知道被树围住会发生什么,但是直觉本能的给他预示了危险台阶越来越短,甚至渐渐的已经没有台阶了,只是一个极陡的石坡,终于辰铭脚下一滑跌滚了下去......
第一卷烈焰与生存
01梦魇世界
趴在地上手指微微抬动,辰铭慢慢回复了意识,只觉得指尖黏黏的,翻过身来面朝上看了看手指,但是光线昏暗的很,看不真切,想仔细看却突然感到一阵头痛,忍不住抱住头来,一触才发现,竟是头被磕破了,血流到了手上,顺着手背手指在地上聚成小小的一滩血迹,已有些干了,地上岩石有一个小小的突起在当时狠狠地割破了辰铭的额头。
辰铭这才反应过来手上的是自己的血液,顿时一声尖叫竟猛地坐了起来,虽然19岁了,说到底辰铭只是一个学生,生活在和平的j市,从来没有见过人脑袋上破了个大口子,更别说是自己的脑袋了。一滴冷汗从额间缓缓流下,辰铭不禁有一些后怕,万一石头再大一点......
把衣服脱下,辰铭尝试着用衣服包住额头的伤口,但是却实在是包不好,还把本来不太流血的伤口弄破了一点,最后辰铭还是沮丧的把衣服扔在一边,头上的伤口虽然看着吓人,但是却没有出太多血,是不幸中的大幸,若是划破了头上的动脉,辰铭怕是可以直接去找他爷爷了。
放下了这件事,辰铭开始打量起身边来,身边已经没有了浓密的树,反而是像是在一个封闭的石室里,隐隐不知道哪里来的微弱光亮让辰铭勉强可以看清身边的墙面,石室的六面自然都是石制的,不知道有多厚,辰铭自然不会不自量力的想破坏石壁。
盘膝坐下,辰铭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石室绝对不可能是完全封闭的,既然自己能有途径进来就一定会有办法出去。辰铭尝试着抚摸周围的石壁,这种石室也许会有机关可以打开门,辰铭不断安慰着自己,头上却有一颗豆大汗滴滚落。石壁与地面不同,表面十分光滑又平滑,就像是大理石的表面,忙了几分钟,辰铭还是没有找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不禁露出苦笑。
辰铭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这个工作已经让他开始不耐烦了,头部受伤留下的震荡感与疼痛让他一时感觉天旋地转,有些想吐的感觉,辰铭有些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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