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口中嘬着黑松露,讶异的凝着那坐在座位上忧愁哀伤的美丽女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敢问;白斐然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虽然他也被清瑶姬的美貌所折服;姬如尘一直都觉得,无论男女,都不可能会比他更妖孽绝色,他被打脸了,灵诡的母亲绝对是那个超越了他的存在,他不得不服……
无天和鸿钧仿佛早就料到清瑶姬是个难缠不好对付的女人,避开她的目光,彻底无视,自顾自的埋头苦吃,吃完就准备跑路,两个老人家,一个莫名心事重重,一个莫名惶惶不安,奇怪的很。
家中五只异兽,除了墨黑无法幻化人形,其余都围坐在桌边,饕餮留着口水,小犼晕头转向,墨白频频偷觑清瑶姬,就连素来稳重的烛龙都招架不住那种美貌。
所有人中,也就拜无忧还保持着风雅俊儒的姿态,似笑非笑,温润玉如的轻瞥了眼伤心欲绝的清瑶姬,将面前的美味羊肋排轻轻的推送到了清瑶姬的面前。
“用餐吗?既然您是夫人的母亲,那也不能怠慢了,吃点吧。”
拜无忧话落时,察觉到有一群人正朝着他们这走来,那为首的男人,那气度,那步态,绝不比他家主子差一点半点,反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来者是谁?
清瑶姬眼波流转,泪眼朦胧的轻瞥了眼与她说话的银灰色瞳孔男人,她很给面子,蚊子声似的道了句“谢谢”,优雅的拿起那根羊肋骨,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一个能将带骨头的食物,都吃的如画卷般唯美,活色生香的女人,那当真是极品尤物。
更离谱的是,见到拜无忧给清瑶姬送了食物……
流云竟也莫名其妙的于心不忍,将自己的黑松露蜗牛给递了过去。
“尝尝,还不错的。”这是诡儿的母亲,嗯,那也是自己人。
姬如尘尴尬的笑笑,递上红酒,“78年拉菲,绝品。”
小犼递了牛排、饕餮这么爱吃的兽,竟然把心爱的甜点让了出来。
无天扔了包纸巾过去,鸿钧老祖递浓汤。
当那个从餐厅外步入的男人,悄然走至清瑶姬身后时,就见满桌的美味佳肴,都堆在了自己女人的面前,坐在长桌周围的人,无论老少,都在给她送吃的。
当见到无天老祖和鸿钧老祖二人也赫然在列时,男人蓦然大惊,无声颔首示意,算作尊敬。
然后,他宽大的手掌,伸至清瑶姬天鹅颈般的白皙脖颈后,捏住,轻柔的挠了挠她,雄浑冰冷的寒音,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一些,“清儿,我和你讲过,不可以再一声不响离开,我们约好的。”
清瑶姬没有回眸,只是自顾自的吃着,“我给你留话了。”
“……”男人懊恼的捏了捏鼻梁,似头疼,自己妻子口中的“纸条”,就是趁着他睡着,在他胳膊上用墨汁写下的“我去找宝贝了。”
而清瑶姬所谓的“宝贝”,男人也心知肚明指的是谁。
方才在楼梯口,他们已经遇见了,灵诡。
但是很显然,似乎并不愉快。
“宝贝不认我……”
清瑶姬放下手中食物,动作优美的擦拭了一下手指手心,眼露哀色,沮丧忧愁,半垂眸,隐约有一种欲要掩面哭泣的感觉。
就只是如此,便已经让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揪心的难受。
男人在她身边坐下,众目睽睽下,伸手,轻轻的将清瑶姬横抱到自己腿上,拢在怀中,视若珍宝,握着她的手,按在心口,雄浑低沉磁音,透着深深的自责和心疼道:“错在我。”
“是,错在你!”掩面欲泣,黯然伤心的清瑶姬骤然变色,挣扎着轻轻的在男人的脸颊上,扇了一巴掌,不轻不重,可清瑶姬的眼神却开始慢慢转冷,“如果不是你误会我,误会我生的宝贝不是你的孩子,误会我和别的神厮混,诡儿就不会不认我,你没疼过她,你没宠过她,你没正眼看过她,她恨你,我也恨你……”
被扇了一巴掌,男人却意外的完全不震怒,反倒是心疼连连的攥住清瑶姬的柔荑摁在自己心房处,低哑无奈,关怀备至的询问:“好,你恨我,都是我的错,我都认……手疼吗?”
“并不,别抱我了,宝贝不回来前,你休想再碰我一根手指。”
清瑶姬眼尾微红,泪眼闪烁,她柔声细语半哽咽道,可眼底深处,是冷漠,是疏离,是不原谅,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种,她骤然间狠狠挣脱了男人的怀抱,径自站起,悠然转身,施施然的迈着那种细沙漫过堤坝的优雅步子,欲要离开。
“清儿!”
男人愠怒,倏地站起,伸手就想扼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回来。
谁知清瑶姬就像背后长了双眼睛似的,倏地回眸,一扫眼底哀色,清冷漠然,傲然至极。
“我女儿回不来!”清瑶姬指着男人的心口,“你别想靠近我!”
“……”
清瑶姬走了,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男人怒砸桌面,森冷下令让随从跟上去,并不许跟丢。
灵诡的母亲一走,流云姬如尘几个,多半已经猜出这男人是谁。
灵诡的父亲,那个三界权力最大的男人。
只是父女关系不是一般的恶劣,简直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啧啧啧,神族最难搞定的两个女人,一个是老婆,一个是女儿,灵天你也是惨,可这是你自找的啊……”
白眉倒竖的鸿钧老祖穿着白色唐装,坐那幸灾乐祸嗤了句。
“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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