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渊沉默了片刻。
“追。”
他一字一句。
有点咬牙切齿。
“时间很长,慢慢追。”
慢慢追……
这三个字,让徐况杰记忆始终深刻。
这辈子,他想,他应该不会对一个女人,有这么好的耐性。
……
江北渊今天挺忙的。
中午科室聚餐,晚上又被徐况杰拉着去了一个饭局。
上次从美国回来的那个胖子,明天要走了,所以今晚在天上人间组了局。
来之前,徐况杰说漏了嘴,说胖子今晚上找了几个女人,一人一个伺候着。
闻言,江北渊二话没说掉头就走。
吓得徐况杰赶忙给胖子打电话,让他把那几个女人消遣了,不然江北渊就不去了。
江北渊和徐况杰进了一个包厢,里面的人都嗅到了江北渊身上的烟味。
清淡,不重。
却恰好掩盖了这个男人身上消毒水的气息。
这样的一个江北渊,在众人眼里,像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江北渊。
孤独寂寞冷,谁惹谁倒霉。
高中时候的故友关系最好,在座的除了江北渊和徐况杰,还有三个人。
高个子瘦的跟筷子似的,叫高维。
矮胖子水桶腰,也就是明天要回美国的那个,叫陈硕。
斯文小平头眼镜男,上次说言念不如俞莉莉的那个,叫赵权。
张帆没来,今天院里有事,他实在走不开。
“咱玩扑克的吧。”
陈硕说着,看向江北渊那边,眼底多了几分盘算。
“老江你要是输了,我找俩女人过来,你别恼!”
“啧,你特么的有完没完,成天想着找女人,不怕扫黄大队把你一锅端了!”高维暗中给了陈硕一个眼色,没看见老江不乐意,还一直说女人这茬。
陈硕耸耸肩膀,不以为意,“你懂什么,我这叫及时行乐,回美国之后我爸管得严,别说女人了,我特么连只母狗都见不到!!”
“行。”
此刻的江北渊就靠在最中央的沙发上,长指轻轻揉动着额前太阳穴。
“赢了随你,输了交钱。”
声线低沉,被他压得,带了三分的性感。
他一边说这话,长眉微微合拢,姿态却是慵懒随意,似笑非笑,衬衫的扣子随意解开了两颗,锁骨是里面这群人中最精致最好看的。
陈硕乐呵,顿时间笑得合不拢嘴,“老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到时候谁恼谁孙子!”
徐况杰这次不玩,坐在江北渊身旁翘起二郎腿,准备看好戏,陈硕主局,江北渊、高维和赵权加起来,总共是四个人。
“先玩钓红的吧,老江会不?”
江北渊没说话,只摆了一个请的手势,浅淡笑容意味深长。
除了江北渊,其余三个人的身旁都放着钱。
就唯独他,身旁放着酒。
见状徐况杰嗤笑,“我才跟我表弟说你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你瞅瞅,你今晚破功,让我的面子以后往哪搁?”
江北渊没鸟徐况杰。
他右手握着牌,骨节修长微微扣住牌身,另只手在不摸牌时轻揉着额角。
他的太阳穴今天一直很疼,一突一突地跳动,可能是没休息好的原因。
五分钟之后——
陈硕撂了牌,看向运筹帷幄的江北渊,满脸不服气,“不玩钓红了!我好久没玩儿,都生疏了!下局来三公的吧!”
江北渊:“钱先拿来。”
其余三人不情不愿各自交上一沓钱。
下一局,是江北渊洗牌。
不知是被头顶灯光映照的缘故还是其他,江北渊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唇线也是偏白,反观其他三人,个个是脸红脖子粗,眼睛红通通如同困兽。
两副扑克牌在他手里飞快洗了三遍,洗牌的动作快速又娴熟,最后清一色的背面朝上,呈阶梯状整齐划一地排列开来。
那老手一样的洗牌方式,看得其他人直勾勾愣了眼。
这……深藏不露?
……
从三公到变色龙到炸金花,通通来了个遍。
江北渊的身旁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一沓人民币,高高像堵墙。
其余三人光着膀子,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内/裤。
“还玩?”江北渊一挑眉。
陈硕赶忙摆摆手,“不玩了不玩了,再玩内/裤都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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