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也是无言,安若打开车内的音响,罗大佑那副破锣嗓子千年不变,大师潇洒地唱着:“眼光在慢慢地飘逝,瞳孔在慢慢飘逝,走向在茫茫的未知,走向在茫茫未知……”那背景配乐是嘀嘀嗒嗒的钟摆声,一下一下地敲,听得人胸闷气短的。安若正想把声音调小,却听程少臣说:“大概是1998年,为了攒钱去看他的纽约演唱会,打了半个学期的工,那大概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疯狂的事了,结果最后也没去成。”
“他好像第二年就回台湾了,最近几年在内地的时间也多。你想看他演唱会,机会有的是。”听程少臣回忆往事是十分稀奇的体验,安若也忍不住参与一下讨论。
“当年并不知道,以为错过机会就再也见不到了。前年他在香港开演唱会时我恰好也在那边,离我住的地方只有二十分钟车程,我却在宾馆里睡了整晚的觉。还是年轻岁月比较好,虽然想要的很难得到,但每天都怀着希望。”
“阁下竟然是哲理诗人,恕我眼拙,之前一直没发现。”安若说。
程少臣板着脸,“您每回非得扫兴泼冷水才成吗?就不能真诚地回应我一下?”
他板着脸时脸上的酒窝反倒越发地深,安若忍不住笑了,但她想了又想还是不知该如何正经地回应程少臣突如其来的文艺范儿,只好转移话题:“你昨晚喝成那样还自己开车回家,太没公德心了,酒驾入刑什么时候写进法律才好,把你们这种人都送去坐牢。”
“我没那么无畏,谈芬帮我开回来的。”
“你带女助手去夜总会?你这老板也太无良了。”
“我们是去正经谈生意的,程夫人,你为什么总要把每一件正常的事情都往奇怪的方向去想……你怎知我们昨天去的夜总会?”
聊天时真是不能随便卸下心防,这不,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安若不想就昨晚的情况多作解释或者听他解释,只想尽早结束这话题,便敷衍道:“我会卜算。”
“昨天看见我了?为什么不打招呼?”程少臣却不肯随便结束这个话题,继续追问。
安若无奈地作答:“看见你的车了,但是没想到你已经回来,所以昨晚吓了我一跳。”
“我打过电话,你没接。”
安若翻出手机,真有一个未接电话,时间显示在晚上十一点十五分,看电影时将手机静音一直没调回来所以没听见。看来是冤枉他了,可她也没质问他什么呀,幸好幸好。
“既然看见我的车了,难道不应该给我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吗?我都半个月没回家了。”程少臣说。瞬间将沈安若从准受害方变成施害方。
瞧,这就是程先生的本事,从来不轻易放过对手,一定要全盘获胜才成。“我们换个话题如何?”安若说,“比如,今天的天气看起来很不错啊。”她如愿地换来了程少臣的沉默。
这段车程挺长,而且本不该在周末的早晨拥堵的路,因为一起小车祸,还是塞车了。沉默了足够的时间后,程少臣又发话了:“前阵子你说去学车,驾照考出来了吧?”
“嗯。”其实是三个月前已经拿到了。
“挺厉害啊。我认识一位女士,倒桩和上路各考了两回才过。”
“教练也赞我头脑灵活,协调性好。”
“你真不具备谦虚的美德。”程少臣停顿片刻,“家里那辆车都不见你开,是不敢一个人上路,还是不喜欢旧车?”
“……”
“找个人陪你练一下?”
“不用。”
“那就去换一辆新车。你喜欢哪个牌子哪种车型?什么时候有时间去看一下?明天?”
安若突然就有点不耐烦了,“我们再换个话题怎么样,今天晚上到哪儿去吃饭?”
“刚才还好好的,这突然之间闹什么情绪啊?”程少臣顿时也觉得无趣了。
“早更。”沈安若还打算让他再无趣一点。
“什么?”程少臣听不懂这个时尚词汇。
“早、期、更、年、期。”安若老师尽职地解释。
“哦,那记得按时吃药啊。”少臣同学很关切地叮嘱。
总之,每次斗嘴基本上都是她输就是了。
转眼到了正洋集团的门口。安若费力地解安全带,半天没解开。程少臣也不帮她,在置物柜里翻来翻去。
安若想:这样就生气了也真是小气,但是自己气量也不大,所以,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安全带终于解开了,她开了车门正要走,程少臣却打横伸手递过一个盒子挡在她面前,盒子甚是精美。
又来这一套,以后还能不能好好地吵架了?安若瞅一眼盒上的标志,兴致缺乏地说了声谢谢。
“你就不能装得真诚一点吗?”
安若挤一个笑容给他,“下次干脆直接折了现金给我,你也省得麻烦,我也更高兴。还有,谢谢你特意送我上班,这个感谢是真心的。”
转身又要走,却听得程少臣在她背后悠悠地说:“俗不可耐,不解风情,喜怒无常。”那副腔调十分可恶。
安若猛地回头,见他斜倚在驾驶座上看着她,薄唇微抿,似笑非笑,一时搞不清他是在调戏她寻开心,还是气急反笑装淡定。她脑中快闪了一下刚刚过去的十几分钟,自觉理亏,转身看看公司门前并没有人,探身上前在他脸颊上敷衍地碰了一下。
可惜没涂口红,不然可以趁机弄脏他的脸。已经坐到办公桌前的安若坏心地想,心情又变好了。最近果然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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