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厅的孙经理坐到她身边,其实也就比她年长三岁,但女儿都快上小学了。
“安若,跟我去打羽毛球吧,生命在于运动。离开工还有半小时呢。”
“爱丽姐,我从小没运动细胞的,现在加强培训也晚了,您快去吧。”
“今天吃饭吃得太晚了,一上班还有客户要过来,我还是别弄出一身汗味的好。”孙经理拿出小镜子,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对了安若,昨天安凯开业酒会结束后,专门设宴答谢我们,我们几个参与部门的经理都去了。我本来以为你也会去,毕竟对方的总助也在。谈助理几次问及你的近况。”
“昨天突然有急事,我向她解释过。”按说是有点失礼了,不过谈芬知道她不去的理由,一定能体谅。
“噢。不过谈助理没见着你,看起来有点失望。你们之前认识吗?”想了想又说,“听说这位谈助理,从程董做第一份工作起就是他的助手,一路跟着他,无论他在哪儿,到现在也有七八年了吧。我看程董对她的态度非常亲和,你猜猜他们之间有没有那个什么?”
这位姐姐是公认的性格强悍泼辣,做事跟大男人一般又直又狠,但这居然没影响到她的八卦天性。安若笑笑,“爱丽姐,我也是第一份工作就在张总手下做,到如今也是七八年了。”
“那不一样,张总待你比较像女儿,而他们年纪相仿……”孙经理看安若并没有继续八卦的兴致,干脆转换话题,“对了,昨天程董称赞我们饭店来着。我还以为他不会夸人的。”
“他昨天也去了?”怎么会这么闲?沈安若疑惑之余深感庆幸,自己没去是对的啊。
“他在另一个房间有饭局,后来专门去了我们那儿敬酒。啊,比我想象得还年轻,本人也帅过照片,气质好,修养好,酒品佳。虽然表情有些疏离,但是并不冷淡,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令人回味无穷啊。偶尔笑一下,可真是好看,跟小孩子一样,简直令人如沐春风。”
这么夸张烂俗的赞美之词,亏得她好意思说出口,沈安若只作为听众都犯了尴尬症,根本没法接话。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哦,程董夸的正是我们那新会议大厅的布置,他说那里的色彩搭配很有创意。安若,你的直觉还真够灵,他果然喜欢你建议的那套方案。”
沈安若突然想离开了,姐妹谈心会明天继续就好。当然她未能立即如愿。
“我就说,本来不是那样设计的,但是我们沈总助坚持用这套方案,力排众议。这么巧啊,程董也喜欢。”
沈安若嘴里的咖啡都没了味道。她放下杯子,低头看自己的手,又觉得在闲聊中沉默不够礼貌,终于还是问一句:“昨晚还有什么有趣的事?”
“没有了。程董后来就没再说一句话,在他们谈助理的提议下跟大家一起喝了一杯后就离开了。”
沈安若又给自己倒了第二杯咖啡,她都忘了自己连喝两杯以上咖啡一定会胃痛,“爱丽姐,你要不要来一杯?”
“我不喝这个,安若你也少喝,女性喝这个不好。我一直想跟你说件事,你最近若是有时间,不妨跟我表弟见见面?他刚从美国回来,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
“谢谢你,不过现在我一个人很好啊。”
“你别不愿意听我的话,你年纪也不算小了,总一个人飘来荡去的,你自己不在意,别人看着都难受。”她见沈安若又在玩自己的戒指,转一圈,又一圈,于是叹口气,再叹气,叹了很多下,突然愤然地说,“那个抛下你的男人实在是不长眼啊!”
但沈安若也不是运气总那么好,偶尔失神,功亏一篑。那日她要出差,即将出发前还有份文件放在张总那儿,她等不及安排别人,自己匆匆赶了过去,咚咚咚地敲门。
行政小妹小声说:“里面有客人,刚刚到。”
安若知道张总通常只在会客室迎宾,能被他请进办公室的通常是熟人,张总的熟人多半她也认识,闯入也不至于太失礼,她执着地继续敲门。结果张效礼并没有如惯常一般喊“请进”,而是亲自开了门,一见是她,神色微妙。
安若没多想,开门见山地说:“有份材料在您这儿,我要带走。”
张总点点头表示明白,指指办公桌,“你自己去找。”他重新走向另一个方向的会客区,正有客人坐在那里。
安若对客人颇有歉意,朝沙发那边行了个注目礼,如果恰好能对上客人的眼睛,她打算送去一个歉意的微笑,但是这一眼看过去她就后悔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坐在沙发主座上的贵宾可不正是这些天来她努力地刻意地躲开很多次的人?程少臣也正朝这边看,背光的脸上看不清有什么表情,动作则是纹丝不动。
安若强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迅速地找到她要的文件,临走时跟张总招呼一声,并朝他们行了个礼,距离却隔得远远的。
张总说:“又不是不认识,安若你也过来坐一会儿。”
安若定在原地不肯向前挪一步,“我要出差,车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张总摆摆手示意她离开,自己也站起来走到架子边,“看我都糊涂了,进来这半天我都没给客人倒杯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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