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如愿以偿了。不过请你搞明白,因为你现在的身份是华奥的客人,我才会在这里陪着你,所以请你不要做与客人身份不符的事情,不要说与客人身份无关的话。如果你是以别的身份来到这里,那么我也没义务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是不是?”
她色厉内荏的一通威胁竟也没惹怒程少臣,他笑一笑,“你不是说二十八楼的风景很好?如果你不累,我们去那儿吧。”
在主楼大厅里,他们绕过走廊时,突然有一个年轻男孩蹿出来险些撞上她,她被程少臣一下子揽住,跌进他怀里,那男孩子撞到程少臣身上了。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男孩子见撞的是沈总助与客人模样的人,有些不好意思。
沈安若请程少臣回避一下,他走出大约五米远,沈安若问那穿了华奥制服的男孩子:“你来华奥多久了?”
“三个月。”
“员工守则第四条是什么?”
“举止端庄。”
“第二条。”
“仪表整洁。”
男孩子低头看一眼自己,带几分尴尬地把开了两个扣子的制服系好,见沈安若还在看他,又从口袋里掏出员工牌别到了胸前。
“回去把员工守则手抄十遍,明天交到我的办公室。”沈安若看了一眼他的名牌,终于放他走了。
专用电梯很慢,没有其他人,程少臣拼命地忍着笑,沈安若斜了他一眼,他笑出声来,“我不知道,你工作的时候会这么严肃。”
她不理他,电梯叮一下打开,她径自走了出去,又绕上了一段旋转梯,上了天台。
今天天气很好,碧空如洗,淡淡的几片云宛若飘絮。华奥近山而建,二十八楼已是这周边最高的建筑,依山傍海,远眺大海,绿意掩映下,红屋顶鳞次栉比。华奥山庄里的各种建筑在这高处望去,也是更有一番情韵。程少臣站在离栏杆足足两米远的地方直皱眉,“你有必要靠那栏杆那么近吗?”
她索性把整个身子都贴到栏杆上,他上前去把她扯开,害她差点扭到脚。她推他,“请你注意影响,这顶楼有摄像头,直接连到警卫室。”
“你站在那边我紧张。”
“我站在那边关你什么事?你紧张又关我什么事?”
“你们员工手册里难道没有一条‘对待客人有礼有节’?”
她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袖珍手册,翻到其中一页给他看,“有这样一条:与客人保持合宜的距离。所以请你配合。”
程少臣叹息,“你别这样成吗?如果你还没消气,就提出一个可以让你消气的办法,这么僵着你我都难受。”
“办法很简单,请你离我远点,别来骚扰我。算我请求你程少臣,你就当行行好,留点我们之间的美好回忆行吗?你觉得我们当初闹得太平淡了,所以一定要弄得再难看一些是不是?”
“我很吃惊,你竟然会觉得我们之间的回忆还有美好的?看你现在的样子,我还以为我们曾经的每一桩往事都不堪回首。”程少臣的声音开始阴阳怪气起来,这是他要恼火的迹象。
恰好他的手机响了,他到一边去接电话,沈安若盯着平台上一处石板碎裂的痕迹,也拨了电话给林虎聪,“你一会儿到主楼平台看一下,从门口向东数第五块石板有问题。”
“前两天就知道了,但那种石材目前配不上货。”
“随便你用什么方法,总之快点弄好,不能像现在这样。”
“喳。”林虎聪在电话那头学小太监的样子应了一声,她是他的直接主管,“你今天怎么跟慈禧太后似的?谁那么厉害能把你给惹恼了?你到天台去做什么?”
“少贫嘴,明天下班之前弄好。”她收线时见程少臣盯着她,似乎在盘算什么,但神色恢复平静,看来是不打算计较她刚才的失礼了。
沈安若被他盯得有点发毛,“如果你对这里的景色不感兴趣,那我们走吧。”
电梯里,程少臣似乎想起什么,又笑。她用“你有病”的眼神瞥他。
“我今天最大的收获是发现你工作的时候原来这么有趣。如果我知道我的哪位员工在口袋里放了员工守则并且时时拿出来警醒自己,我会立即给他升职加薪。”
“你什么意思?你被员工炒了鱿鱼,所以打算挖墙脚?”
“你有兴趣吗?”
“天还大亮着呢,程董您这做的什么梦呢?”
安若终于打发走了这一尊恶神,恨不得敲锣打鼓来庆贺。若不是程少臣临走前那句话让她心里不安,她就真的这么做了。
程少臣临走前说:“沈安若,我若真有心要纠缠你,你认为你躲得了吗?”
沈安若根本还没来得及揣测程少臣那句状似恐吓的“你认为你躲得了吗”,就已经被一条消息炸得头昏脑涨。此刻她坐在张总的办公桌对面,盯着两份文件。她已经看了两遍,都快要把那两页薄薄的纸看穿。股权转让协议,华奥最大的两家股东,共转让51%的股份,收购方是安凯集团。结果不言而喻,偌大的华奥山庄,马上就会连姓都要改掉。
她一直以来都知道施氏一方有意减持股权,但并没有在意,她只是打工的,谁是老板都一样地做。只是,华奥花落这一家,她根本连想都没想到。怪她坐井观天,不晓得大企业的气派,她以为安凯明明正在全力以赴地应对他们的工业园项目,投资巨大,工程浩大,怎么会还有闲情到这边来插一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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