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课司的四艘大船过了,也不知他们想要怎样,当然在罗冲看来怎样都是无所谓的。.x
一下子来了四艘船,肯定也有着示威的意思,若是只为了的友好谈判,只来一艘才可以避免误会,表现诚意。
其中一艘缓缓地靠了过来,另三艘则停在一百多米开外,当然是因为运河宽度有限,不能像开阔无比的大海那样随意摆开阵势。
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胖子立在船首甲板上,冲这边开始了吆喝:“请问,对面船上是哪一位同僚?”
罗冲懒得答话,甚至都没让手下亲兵代为回答,咱这边毫无回应。
那个官员皱起了眉头,感觉挺没面子,接着又喊道:“下官章有信,是京城章太傅的亲侄子,负责这一段运河的盐务。”
太傅,皇帝辅臣,三公之一,正一品,官职上来讲基本上已经到头了,朝廷上的影响力也就不用说了。
这个章有信,虽只是从四品的转运使,但在运河上管理盐务油水丰厚,一年下来能捞到不少银子,确实有可能是章太师的亲侄子。
永宁公主本想提醒罗冲,那章太傅位高权重,若是得罪了,恐怕会有不小的麻烦,将来对于罗冲的仕途会构成极大阻力。
可转念一想,他在乎谁啊?当今皇上,满朝文武都不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太傅,又算得了什么。
章有信能看到咱这边的前甲板上,有一对男女正在饮酒作乐,悠闲自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心里不禁暗骂:谁啊这是,好大的架子!
都已经抬出太傅大人的名号,还这么不给面子,章有信也是心中恼怒,不禁喊道:“不论是哪位同僚,这件事你都做得过分了些,你完全有机会证明身份,避免误会,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好说好商量,没必要把我的下属扔进河里,并且,还一支利箭重伤了他……”
“过分吗?”
罗冲在这边轻声询问永宁:“殿下认为我做得过分吗?”
“不!”
永宁摇头回道:“这些亡国之臣,全杀了都不可惜。”
罗冲转头对手下亲兵喊了声:“殿下有令,再射他一箭。”
永宁淡淡地白过来一眼,罗冲手下的亲兵队长却是毫不迟疑地拉开了弓弦,嗖的一箭射了过去。
嘣!
一箭射中章有信身前的船舷立柱,高度与他两腿间的那个物件正好持平。
“啊!”
章有信一声惊呼,低头一瞅,瞬间感觉胯裆里凉飕飕的。
箭势恐怖,把大腿粗的立柱都给穿透了,露出一寸多长的三棱箭头,再往前点,差不多就能碰到了。
这一箭的信号就是:要干架,就不要那么多废话;不敢动手,就立马滚回去。
“还是不够狠。”
罗冲一挥手:“把我的弓取来。”
手下亲兵早有准备,立即进了船舱,只用了几秒便把罗冲的大铁弓送了过来。
罗冲都没有站起来,长弓斜举,以一种很不正规的姿势,就把一支利箭射了过去。
砰!
对面那艘船的主桅杆一声炸响,然后就有了嘎啦啦的可怕动静。
桅杆要断!
章有信那边的大船上响起了一片惊呼声,船员们什么都来不及做,只能惊呼着:“桅杆要倒了,快躲啊!”
轰!
粗重的主桅杆轰然倒下,把右侧船舷砸开了一个大大的豁口,连带着整艘船倾斜了许多。
章有信只是个文官,在甲板上站立不稳,差点摔倒,情急之下一把抱住身前的立柱,却觉得肚腹之间一阵刺痛,恰好被罗冲手下亲兵队长射穿立柱的箭头划伤了肚皮。
“啊,我中箭了,我受伤了,快来救我……“
章大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顿时盖住了其他所有人的惊呼,实际上,只是一点点皮肉伤而已。
你有多横?殊不知?这世间总有人比你还横。
运河上的转运使,就管着点盐务而已,平日里便可以横行霸道,肆无忌惮,今天总算遇上了一个更凶更狠更不讲理的家伙。
嗖!
罗冲又射了一箭,但这一箭并没有太大动静,因为没人能听到,对方那艘船吃水线以下一米多的位置炸开了一个大洞,开始呼呼呼的进水。
沉不了,这些船都有封闭舱室的设计,只一个地方进水,并不会导致沉没,但接下来肯定要老老实实靠岸搁浅,啥事都干不了了。
对于罗冲近乎蛮横的处事风格,永宁并不是很认同,但此刻,却以无比羡慕的眼神瞅着他持弓的双手。
我若有这身本事,定可以救得了晋朝,只可惜……她又在想这些了。
罗冲这才站起来,把大铁弓随手递给身边亲兵,走到船舷边,对那边喊道:“本人罗动,朝廷刚封的征虏将军,今天这事儿还不算完,等我下一次路过这段运河时,还会打上门去,拆了你的盐课司衙门,等着吧!”
这纯粹就是吓唬人了,下次路过时,谁还会记得章有信这样的小角色。这样说只是为了亮明身份,让对方有所顾忌,也就顾不上刁难咱这艘船的船家了。否则,都懒得对他们多说一句。
“这人真怪……”
永宁心思细腻,能够猜到罗冲的这番用意,便是不禁感慨:天大的事情,在他嘴里那都是形同儿戏,可就是这种别人眼里无关紧要的小事情,他却可以这般心细。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接触得越多,永宁越发感觉,罗冲的身上笼罩着无数谜团,看起来粗鲁简单,却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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