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据实明确陈述自己的不适:“左腿还很疼,头也仍有些晕,右手手指指尖发麻,其它的,好像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来,”女医生伸出右手,“把手给我,右手。”
慕容云依言探出右手搭在了女医生的掌心。
女医生和慕容云十指交叉,一面将他的手指向手背方向轻轻弯动,一面问:“有疼痛的感觉吗?”
女医生的手凉凉的,软软的,虽然只是短暂的相握,也令慕容云有些心旌荡漾;自打结婚以后,除了妻子雨霞,他还从没有这样和别的女人十指相扣过。
听到女医生的询问,慕容云赶紧收敛心神,“没有”。
女医生让护士拿出慕容云的“核磁共振”、“ct”和“x光”片,仔细的看了看,然后非常肯定的对他说:“腿疼是骨折引起的,头晕是脑震荡的正常病理反应,手指发麻是因为撞车时,颈椎受到振荡,导致交感神经被压迫造成的,过一段时间这些症状都会逐渐消失,不用担心。”
随后,女医生又看了看护士值班记录,叮嘱护士一些注意事项,便领着其他医护人员离开了病房。
同样的,慕容云在女医生的胸卡上,留意到她的名字:潘钰。
医护人员查完房后,杨副主任返回单位上班,沈雪留了下来。
沈雪明白慕容云让她留下,不会是因为需要她陪伴着他,一定还有其它什么事情。
慕容云不说,沈雪也不问,从果篮里取出一些水果热情的先拿给护士,然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低着头,默默的削着一个苹果,不时的抬眼看着安静的躺在那里,眼望着屋顶,心事重重的处长。
沈雪将一个苹果削完皮,又切成小块,用牙签扎了一块,递到慕容云嘴边,“处长,吃块苹果吧?”
慕容云摇了摇头,定睛望着沈雪。
沈雪脸庞上绽开柔和甜美的笑容,“怎么了,处长?”
“小沈,”慕容云语气凝重的说:“我有件事要麻烦你。”
“处长,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啊,我一定尽力去办。”沈雪温声轻松的回答,心中不觉有些奇怪,处长这是怎么了,突然之间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还说“麻烦”,难道一次交通意外,让他的脾气秉性都改变了吗?在她心目中,这位年轻处长的工作作风从来不是刚愎自用的,但强化的却是海关的准军事化管理理念:“no excuse!(没有任何借口!)”,他要求的是一种完美的执行能力。
慕容云轻轻叹了口气,“我让你办的是我的一件私事。”
“处长,”沈雪温柔的笑道:“不管公事、私事,你吩咐我去办就可以啊,和你在一起工作这么多年,还没为你办过私事呢,都是你关照我。”
“好,我在等一个人,等她来了再说。”慕容云唇边露出一丝笑容,可沈雪能感到他那笑容显得又寥落,又失意,又凄凉,又忧郁,那是她之前在他脸上从没见过的。
沈雪没有问慕容云在等谁,几年秘书生涯的历练,她早已谙熟和领导谈话的技巧,知道该问的一定要问个清清楚楚,不该问的必须要三缄其口。
慕容云是在等待妻子雨霞的到来,他希望雨霞晚一些来,甚至不来;其实,雨霞的来与不来,来的早与晚,都已经不再重要,从他目睹不堪入目的那一幕赤裸裸的背叛开始,两个人的结局已经注定。
知道沈雪已经给雨霞打了电话,慕容云一直在想,如果换做是雨霞受伤,他一定会放下一切,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可从昨天到现在,已经二十多个小时过去了,还不见她的身影。
妻子雨霞的迟迟未到,也让慕容云的脑海中不可避免的映射出这样的画面:前天下午,雨霞在擦干眼泪之后,又投入到那个男人的怀抱,继续和那个男人“鬼混”在一起,继续被那个男子——糟蹋和蹂躏!
那淫靡的画面一幅幅、一帧帧仿佛就在眼前,令慕容云胸口痉挛般的疼痛,远远超过了腿上的骨折之处,但他仍然清醒的意识到,“糟蹋”和“蹂躏”这两个词用得多么的不恰当。
雨霞在那个男人身上忘我的神情和狂野的姿态,让他深信雨霞是在尽情享受偷情时的快感和刺激,她绝不是被“糟蹋”和“蹂躏”,她不知道有多么的乐在其中!
现实和臆想交替,慕容云愈发的痛苦!
慕容云有些后悔,觉得当时自己应该“出手”再重一些,他应该将那个男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最好是打得他彻底的失去男人的“功能”,哪怕自己因此身陷囹圄!但这也是事后所想,这些年海关工作的经历,尤其是年纪轻轻走上领导岗位,将他磨砺得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三思而后行,即使面对那种令每一个男人都可以疯狂到失去理智的场景,他并没有失控,他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带给自己无妄之灾。
十一点左右,慕容云的妻子雨霞从滨江赶到了医院。
即使慕容云不受伤,雨霞也打算今天来滨海,她要给慕容云赔罪,恳请他原谅她;与慕容云婚后三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恩爱,还有个宝贝女儿,她心中犹抱着丈夫会原谅她的幻想;只要慕容云能原谅她,任凭慕容云打她、骂她,哪怕以后给慕容云当牛做马,为奴为婢,只要不和她分开,让她怎么样都行。
接到沈雪电话的时候,雨霞正失魂落魄的躺在家里;听到慕容云受伤的消息,她也想立刻赶来,立刻来到他身边,可被丈夫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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