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你腿好了?……我好好的,不用你来看我!……好好好,咱说好了啊,到我家吃个饭没问题,喝酒也没问题,只要不是借钱,什么都不是问题!……今天不行,我今天不在家!过个两三天吧,早打电话我在家等你,对了,叫上老胡啊!”夏炎说完就挂了电话。
费泽雅笑道:“这是你哥们儿?——刚刚还说自己有钱呢……”
“这货借钱就没还过……”
“你借给我钱,就不怕我不还啊?”
“不还才好!可以天天来找你……告诉你——现在要账的可是什么手段都有!”
“你还敢要账?前两天有个要高利贷的被人捅死了,你可得小心!”
“我知道,死了一个伤了一个!那个韩……”
夏炎刚想说韩鹏就是抓走费泽雅父母的人,又觉得说了不合适,遂闭口不言。费泽雅道:“你可别干这一行——你怎么用这么老的手机?”
夏炎支吾道:“手机坏了,我临时用的,等下我把号码告诉你……”
说实话,如果夏炎不来,费泽雅是不会邀请夏炎来的。毕竟夏炎和胡正熙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费泽雅不想在这件事上深究,如果真的搞清楚了,又有什么用呢?如果真的搞清楚了,那可能就没办法做朋友了。
长时间独处的人会开心吗?费泽雅觉得不会。她有个性,她很独立,她有勇气面对任何困难,但这不代表她喜欢孤独。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子,也需要别人的关爱。可如今胡正浩已经没了,费泽雅也真的没想好以后该怎么过。
一个人带着孩子,最大的困难绝不是经济上的。
这一段时间,费泽雅断绝了一切社会交往,独自在家中备孕待产,深切体会到了孤独的滋味。她忽然觉得不管怎样都不能与社会彻底隔离,不管干什么,还是要有份工作与社会发生联系才好。如果不工作,那也得通过别人与社会发生联系——这个“别人”,应该是丈夫,是孩子的爸爸。有了这个“别人”,才是一个正常的家。
正是因为费泽雅有如此的体会,准备让自己和更多的人接触,积极融入社会,所以,她才没有拒绝夏炎来看自己,听到夏炎说要去买菜在这里做饭吃,她也没有反对。
这并不能说费泽雅对夏炎动心了,她对夏炎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是朋友,曾经同病相怜,可以信任。
孤独中的人怎么会拒绝朋友的探望呢?
但夏炎不这样想,他希望能和费泽雅有更亲密的关系,他喜欢她。
刚刚给夏炎打电话的大亮,日子过得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不好——主要原因就是没钱,而他又讨厌工作。在电话里向夏炎借钱被拒绝以后,他走出了脏乱的出租屋,进了小蔡的小超市。
“哟!亮哥!伤好了?亲自出门了啊?”
“伤筋动骨一百天!不知道吗?”
“一百天?您这在屋里躺了没有二百天啊?养得白白胖胖的,还会走路不?”
“识不识数啊?我都记着呢——到今天才一百二十天!”
“真是服了你了亮哥,竟然在屋里躺了四个月!从秋天躺到过年!”
“养好了身子,才好重出江湖!哥哥我年后就要正式出山!和几个好哥们儿做大生意!”
“亮哥你要重操旧业?”
“这个嘛……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小蔡……”
“啥事啊亮哥?”
“……马上过年了,你能不能再帮帮哥哥?”
“亮哥!你在我这都欠了五千多了!我就这么个小店,一天卖多少货你也知道,这次实在帮不了你了……”
大亮颜面大失,讪讪地走了。
这大哥以后是装不下去了,眼看过年了,怎么才能搞点钱呢?
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腊八晚上,唐宋一家三口和湘北围坐在一起吃火锅,餐桌上热气腾腾,欢乐满满。
“依依,爸爸今天给你定了钢琴了!”
“真的?”依依惊喜地反问爸爸。
“当然!今天是星期二,星期五下午钢琴送到咱们的老房子!到那天下午放学你直接到咱们老房子吧,我早去等着你——钢琴下午送到,钢琴老师约好了也是下午到,你去和老师见个面。”
“太好了!以后可以在自己家里练琴了!”
“姐夫!你是阿里巴巴啊?学会了芝麻开门?发大财了?又买车又买钢琴的?”
“都是命,说起来就跟编的小说一样——要不是这次搬家,我们还发不了财呢。”
“这话怎么说?搬家发现宝藏了?”
“谁能想到呢?我姥爷留下的一个拓本字帖,很有些年头了,在我们地下室的一个纸箱子里放了n年,我都没打开过,这次搬家清理地下室,这个字帖里居然夹着四张画!多少年不见天日,保存得非常好!你知道是谁画的吗?吴昌硕!西泠印社首任社长!齐白石在他面前都是小字辈!我拿不准真假,就托我省城的同学拿去鉴定,结果一鉴定是真的!马上就有藏家要买!”
湘北关切地问:“人家出多少钱?”
唐宋卖个关子:“你猜?”
湘北:“一百万?”
“没——没那么多!”唐宋看了一眼依依,“但是我同学给我出了个注意,让我去拍卖!就在一场艺术品拍卖会上加了一个塞,没想到还真有人识货,比最早的出价高了好几倍!”
湘北见姐夫不太想透露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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