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烈道:“她长时间的缺氧,身体回氧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惊吓过度,需要渐渐缓和,应该晚上才能醒来。”
权松了口气,不过安如也的目光,却满是愧疚。
容一快步走到床边,弱弱的恳求着说:
“安姐姐,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权先生看到你做的香囊了,他不会误会你,不会再杀你了……”
说着,她把香囊递给权先生道:
“权先生,你看看,这是安姐姐给你做的,她2说目前还没法用我的血做出预防药,想到你每天都可能去地下室,她担心你的安全,就用中药给你配了一些。
还有这个护身符,她说是她贴身带着的,从记事起就有的,每次这个护身符似乎都能让她化险为夷,所以她想送给你……”
权听着她的话,看着她小手里的香囊,胸腔里涌起一阵阵从未有过的、说不出的情绪。
这种情绪压的他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他拿过香囊,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泽烈看向容一道:“小能吃,照顾好安小姐,你兴许也能多活几天。”
说完,他迈步往外走。
容一眉心皱了皱,小能吃?这是什么称呼?
想了想,她忽然明白,难道是说她每顿吃三碗饭?
他们该不会连她和安如也吃饭时都监控着吧!
容一心里升腾起一阵畏惧,丝毫不敢表露出任何情绪来,坐在床边,开始照顾安如也。
给安如也擦拭脸上手上的灰渍,她不着痕迹的紧握了下她的手。
经过这一次,即使后续再发生什么事,权应该都不会轻易动手杀人了。
以后她们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离他们离开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容一照顾着安如也,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着了。
日暮时分,她才睁开眼,就见安如也竟然已经醒来。
“安姐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去通知权先生!”
容一激动的摇晃安如也的手臂。
只是、安如也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没有丝毫的动静。
目光也直直的,很是呆滞。
容一察觉到不对劲,伸手在她跟前晃了晃,“安姐姐,安姐姐……”
不论她怎么喊,安如也都没有回过神来的模样。
容一心里升腾起浓烈的不安,连忙跑出去道:
“秋婶,你快通知权先生,安姐姐醒了,可安姐姐很不对劲,让他带上泽烈先生一起来!”
秋婶早已看出权先生对安如也的非同一般,丝毫也不敢耽搁的去打电话。
没过一会儿,权和泽烈大步走来。
他们刚走到门口,原本呆滞的安如也,忽然瑟瑟发抖的不断往床里面靠去。
她低着头,丝毫也不敢看任何人,周身流露着明显的恐惧、不安。
“小也……”权声音莫名的放软,迈步轻轻走过去。
安如也紧紧抱着自己,蜷缩着,头埋在膝盖上,身体明显的抖动,连头也不敢回。
权拧眉,看向1泽烈道:“怎么回事?”
现在的安如也,明显不对劲。
往常她虽然小心谨慎,但还是很专业能干,现在,完全像是丢了魂。
泽烈走上前,想要给安如也做检查,可安如也却“啊!”的一声尖叫,更加抱紧自己,害怕的嘶吼着: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泽烈吓得后退了两步,看向权说:
“事情变得糟糕了,安小姐应该是得了重度的抑郁恐人症。”
权眉心紧拧,抑郁恐人症?
“这是一种由环境造就的、极度的悲观厌世、觉得活着没有意义,所以会在没人的时候发呆、呆滞入神,在有人的时候,又因为受过惊吓、从而导致恐惧人的靠近。”泽烈道。
权问:“需要多久能恢复?”
“这个……”泽烈看了眼床角落里的安如也,无奈的道: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伤心伤魂,恐怕一百年。万病皆可治,唯独心难医。
这是心病,只能看她自己什么时候走出来。”
“你什么意思?!”权忽然一把揪住泽烈的衣领,冷声问:
“难道就让我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素手无策吗?”
“当然不是。”泽烈丝毫没有畏惧,只是平静的看向他说;
“你不仅不能看着她,还得离她远一些,并且,在她恢复之前,尽量别出现在她跟前。
这段时间,她需要好好休息,让江翠花照顾她就行了。”
权顿了顿,这才想起,是了,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安如也看到他,只会加重病情。
他松开了泽烈的手,深深凝视了眼安如也,才不得不转身离开。
泽烈看向容一叮嘱:“小能吃,你这段时间什么都别做,陪着安小姐即可,多和她说说话。”
“喔,好!”容一点头应下。
送走了所有人,她坐在床边,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安如也,轻声安慰:
“安姐姐,没事了,他们都走了,没人会伤害你了,你别怕,翠花会一直陪着你!”
“安姐姐,你别贴着墙壁,墙壁好冷的,你躺回来好么,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容一声音轻柔的安慰,试探性的伸手去拉安如也。
安如也虽然没有那么抗拒,可身体还是在发抖着。
最后,她躺在床中央,拉着被子盖住自己,只露出半张脸,似乎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不信任。
容一看着她的模样,心里担忧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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