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杨义的太太躺在床上,看起来很是虚弱。杨义端着药进来,看着似睡非睡的妻子很是难过。他轻轻地把药放好准备离开,但妻子还是醒了。杨义赶紧把她扶起,替她揉搓着后背:“你想吃的烧鸡我买了,一会儿我给你弄。”
杨义家隔壁的院子,杨义从地洞出来,进屋推开一个破书架,书架后面蒙着蓝布。他撩起蓝布,露出墙面。墙上贴满郑朝山的照片和相关的报纸资料,整整占了一面墙壁。
杨义仔细看着墙上的照片,拿出一张字条贴在墙上,上面是窦司机藏身的地址。他把字条贴到了郑朝山照片旁边、魏樯的照片下面。
杨义重新把照片墙隐藏起来,点燃一支蜡烛,借着微弱的光看着一份报纸。报纸上是新警被杀凶案的两个凶手的照片,标题是“杀警凶案三日告破”。
他放下报纸,拿出一个蔡司照相机摆弄着,眼神坚定。
郝平川走进郑朝阳的办公室,郑朝阳拿出一沓档案递给他。
郝平川看着资料问:“魏樯的,你还是怀疑他?”
郑朝阳的眉毛拧到了一起:“我从来不相信偶然,偶然只是别人用来蒙混过关的障眼法,而我们需要的是在这种偶然中找到必然。你看看这个。”
说着,他又递给郝平川一份协查报告:“这个窦司机,或者是李八爷,我们知道的真实信息是他来自新六军,四川口音,对汽车很在行,能驾驶不同类型的汽车。新六军在东北被我们全歼之后,残部撤退到天津,参加了陈长捷的守城部队,这个窦司机当时就在新六军的汽车团当连长。这是东北局从沈阳发来的新六军的人事档案。”
郝平川拿出一张照片,上面的人穿着国民党军服:“没错,就是这个人。可这和商会的魏会长有什么关系?”
郑朝阳沉吟道:“魏樯的恒通商社主营的一个是粮食,一个是汽车零件。恒通商社在沈阳有分号,而最优质的汽车配件差不多都在军队。”说着,又拿出一份材料,“这是恒通商社沈阳分号的账目往来,上面有详细的记录。”
郝平川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来往最多的就是这个505的数字。505,部队番号?”
郑朝阳点头认同郝平川的想法:“对,新六军122师的汽车团。而这个窦司机,就在这个汽车团当机务连连长。”
接着,郑朝阳又拿出一份材料:“这是天津来的协查材料,确认窦司机到天津后曾经在陈长捷的司令部机务连当连长,恒通商社在天津同样有分号,往来最多的正是机务连。”
郝平川一笑:“这么说,这个窦司机应该很早就和魏樯有来往了?”
郑朝阳也笑道:“他可以说和窦司机不熟,但绝不会不认识。他刻意隐瞒这层关系,就说明有问题。”
郝平川有些佩服地说道:“就这么几天的时间,这么多的材料你都是从哪儿变出来的?”
郑朝阳笑而不答。郝平川突然明白了:“你一直在调查魏樯?”
郑朝阳轻轻哼了一声:“从他倒腾黑市粮食的时候我就想弄明白,这个所谓的爱国商人到底是什么货色。”
郝平川眉毛一挑:“那你老实说,还有什么藏着掖着没有透露的,都交出来吧。”
郑朝阳摆摆手,打着哈哈岔开了话题:“该知道的到时候一定会让你知道。现在,去把这个查查清楚。”
郑朝阳拿出一个单据夹子递给郝平川:“因为汽油紧张,商会的汽车每次出勤收车的时候都会写上耗油量。你注意这里。”
郝平川看着登记簿,发现了问题:“这几次的耗油量是一样的,说明去的是一个地方。”
郑朝阳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满:“找到这个地方。”
郝平川收起单据夹转身要走,又转回头来看着郑朝阳:“你这个老油条啊。”
郑朝阳笑了笑,又递过去一份资料:“这个你也可以看看。”
他递过去的正是肇事逃逸案最后调查到的李把头的画像。
郝平川惊诧道:“哟呵,你的进展也太快了吧!”
郑朝阳却一副很平常的样子:“这才是大事。凤凰……”
两人刚要继续说,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小警察三儿气喘吁吁地进来报告:“有、有个人来报案,说知道桃园!”
妻子还在熟睡中,杨义把药放到床边,自己穿好了衣服。
他轻轻地跟熟睡中的妻子说:“就算不是你得病,我也想早点结束这一切。可现在不行了,我得救你……”
杨义抚摩着妻子的头发,眼眶有些湿润。
杨义有些僵直地坐着。对面是郑朝阳、郝平川和白玲,三人都有些激动,这反而让他有些害怕。
郝平川要说话,白玲拦住了他:“杨教授,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公安局的白玲,曾经到您家里拜访过。”
杨义看着白玲,点了点头,又突然摇了摇头。
郝平川皱眉,低声问道:“这个人是不是喝了酒了?”
杨义突然神情紧张地说道:“有个大坏蛋!瘦瘦的,几绺胡子……”
三人仔细听着,都已经意识到他口中之人可能是郑朝山。白玲和郝平川一起看向郑朝阳。
郑朝阳无奈地摊手,问道:“杨义,我问你,你说的是有关桃园的事情吗?”
听到郑朝阳的发问,杨义哈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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