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朝山没有说话。
杨义看着他,幽幽地说道:“何况……我要是没看到你那么狠,我怎么会这么怕你呢?”
郑朝山脑海中闪出自己在河南杀中统,刀刀毙命的画面。
他立刻问道:“多少够?”
杨义斩钉截铁道:“买药,加上我们两个离开这里……”
郑朝山打断了他:“你这么爱你妻子吗?”
杨义阴沉地笑着说:“是呀,不然我不会想开车撞死你!”
郑朝山脑海中闪出上次自己找杨义问话,对杨义妻子有所伤害的画面。
他看着此时杨义冷峻的目光:“你如果敢……”
杨义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给你的时间,你应该知道。”
郑朝山看了眼隔壁屋内暗灯下躺着的女人,大步离开。
宿舍里只有郝平川一人。他旁边摆满了从公寓里查获的窦司机的证物。他打了个哈欠,把证物规整好,准备睡觉,突然发现了另外一份材料,是之前郑朝阳给他的关于肇事逃逸后续调查的那个嫌疑人的画像。
郝平川仔细看着,突然有所发现,他赶紧起身出去了。
郝平川气喘吁吁地走进公安局会议室,看到郑朝阳在,他喘着粗气,焦急地说:“那个杨义不在了!”
郑朝阳一愣:“不在了?”
郝平川赶紧点头:“不在家!周围邻居说好像一早就走了。要不要在城里搜捕一下?”
郑朝阳想了想:“他能去找谁呢……”
设施很好的一个单间病房里,杨义守着病床上的妻子。杨义太太此时昏迷不醒。
郑朝山走了进来:“这是治疗脑病最好的医院。你离开医院这么久,不会不记得这里了吧?”
杨义点头:“记得。”
郑朝山看着杨义太太,不由得生出些许感叹:“夫人当年也是如花之貌兰蕙之姿,没想到成了这个样子。”
杨义的眼神也有些迷离:“郑兄,你说对她来讲,是不是这么睡下去才是最好的?”
郑朝山一愣,没有回答,只是说:“你说的事,我一定尽力。”
杨义淡淡地说:“那就多谢了。”
郑朝山想走,但又忍不住转身回来问:“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杨义说道:“两年前我隔壁的秦先生举家搬回老家了,我就冒充火车站的李把头把房子租了下来,然后在两个房子之间挖了一条地道。”
郑朝山点点头:“聪明。”
“每次出去的时候都得装扮成另一个人,开始时蛮新鲜,到后来就倦了。不过我还是有收获。你每次出去的时候不也是扮上嘛。别人看不出你,可我一眼就能看出是你。”
郑朝山立刻说道:“这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你跟踪我,我不可能没发现。”
杨义笑了笑:“我想你没发现我,是因为我根本就不会跟踪,我也不会你们那些花哨的本事,我只是跟着你。对你来说,我就是一个路人而已。”
两人相视而笑,但都笑得十分克制。
告解室内,郑朝山低声说道:“这个联络点不能用了,要换一个。”
魏樯却对他有些怀疑:“我看没什么问题。”
郑朝山露出些许不耐烦的神色:“他们会不松口地调查你的司机。不管他怎么隐藏逃跑,都会留下痕迹,一些无意间留下的痕迹。而这些痕迹一旦被抓住,就很可能指向这个联络点。”
魏樯的口气立刻严厉起来:“凤凰,不用你教我该怎么做。我主管华北情报站和鬼子斗的时候,你还在医院里给人缝肚子呢。”
“计算不周则诸事疲敝,还是小心点好。”
魏樯显然对郑朝山最近的行动很不满:“未雨绸缪但也不必风声鹤唳,我会考虑你的建议。另外我问你,你的‘熔岩’计划,现在准备得如何了?”
郑朝山一愣:“还没有十足把握。”
魏樯冷笑一声:“呵,我已经通知了哈尔滨的行动组随时策应。为此,台湾还准备专门空降一名特战专家到哈尔滨。”
郑朝山皱着眉头问道:“你想现在就启动‘熔岩’计划吗?”
魏樯有些挑衅地说:“怎么,不可以吗?”
郑朝山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神色显然很不满。
魏樯说道:“据我所知,共产党现在已经全面怀疑你了,你竟然如此淡定?”
郑朝山淡淡地说:“我想是怀疑你吧。”
魏樯顿时激动起来:“我是你的上级,你听指挥就行了,多余的不要问不要说!这次,上面是下了血本,绝不能再有失误。”
郑朝山口气淡然地回道:“是。”
魏樯毫不客气地说道:“走吧!你自己的事也不少。”
郑朝山犹豫了一下,还是跟魏墙开了口:“还有一件事,请长官帮忙。”
他把一张字条递给魏樯:“我一个老同事的妻子病了,急需这种药。这药内地没有,需要到香港用黄金买。我在香港没有关系。”
魏樯看着字条有些奇怪地问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管闲事?”
郑朝山却换了一副神色:“请长官务必帮忙。”
说完,他站起来走了出去。
魏樯出来,看着郑朝山的背影,哼了一声。暗中闪出一人,正是魏樯的司机。
魏樯低声说道:“要盯着点儿这个人了。”
窦司机应声点头:“我就去。”
魏樯摆了摆手:“不用,他是老狐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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