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朝阳疑惑付地问:“谁?!”
郑朝山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等着,白玲推门进来了。
白玲看见郑朝山有些意外:“大哥,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吗?”
郑朝山冷静地说道:“杨义死了。”
白玲顿时大感惊讶:“谁?杨义?什么时候?!”
郑朝山点点头:“就刚才。”
说完,他看了看手表:“一小时前,当着我的面,自杀了。”
白玲拿出一个笔记本坐在郑朝山对面,表情十分严肃:“把情况仔细说一下,一个细节都不要落下。先说一下,你到他家去干什么。”
罗勇对郝平川说道:“到杨义家,把尸体运过来,马上。”郝平川立刻回道:“是。”
他转身要出门,罗勇赶紧拦住他,嘱咐道:“你亲自去!”郝平川点头快速离开。
罗勇环抱着双臂,满心疑惑:“他这是要干什么?”
郑朝山详细描述了当时的场景:“情况就是这样,你们可以去调查,医院有杨义夫人完整的病例,她需要的特效药只有香港才有,而且非常稀缺,据说需要用黄金才能买到。这些天我到处给他想办法,可杨夫人终究还是没能等到。”
白玲一边记录,一边问道:“你是说,是杨义自己把他妻子接回家的?”
郑朝山点头:“是,医院有他的签字。杨夫人是重症患者,没有家属的签字是不能出院的。我看他把夫人带回去了,就想去劝劝他,把夫人再送回到医院,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别放弃。”
白玲满腹疑虑:“你去他家就是为了这个?”
郑朝山一副无辜的样子:“当然,我们是老朋友。小白,你也知道,我的朋友不多,杨义算是一个。他这人命苦,好好地出了车祸,后来就疯疯癫癫的,我一直在照顾他。这次为了他夫人的事情,我也是倾尽全力了。可惜,还是没能救下他。”
白玲还是紧紧地盯着郑朝山:“他的死,仅仅是因为他妻子的去世?”
郑朝山点点头,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口吻道:“小白,你还年轻,不懂得这种相伴了几十年的老夫妻之间的感情。对他们而言,彼此就是对方的全部,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也不想再活。这种事并不少见。”
白玲在心里冷笑一声,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来报案?”
郑朝山坦白地说道:“我害怕。”
“害怕?”
“是,害怕。上次杨义来公安局说我是特务,弄得大家都很紧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也有点想不明白一个疯子的话怎么就会叫人相信了。这次,他又在我面前自杀了,我当然害怕,怕你们说是我杀了杨义。我本来想一走了之,反正我去他家也没人看见。但后来想,我没做错什么,事实就是事实,他是自杀的。所以我来了,我相信你们会把一切都搞清楚的。”
罗勇意味深长地对郑朝阳说道:“朝阳,你见过峨眉山的猴子吗?”
郑朝阳不知道罗勇什么意思,只好如实说:“没见过。”
罗勇笑着说:“峨眉山的猴子有意思,不怕人,成群结队地抢人手里吃的东西,十分霸道。”
郑朝阳倒觉得十分有趣:“猴子劫道啊。”
罗勇高深莫测道:“峨眉山是佛教圣地,是普贤菩萨的道场,山上到处都是寺庙,上山的也大都是香客,他们慈悲为怀,不愿意伤害山上的猴子,还时不时地把身上带的食物分给它们,时间长了,就惯出毛病来了。”
郑朝阳这才明白罗勇是什么意思:“我明白了,猴子之所以招摇,不是因为胆子有多大,是觉得人拿它们没办法。”
郝平川进了屋,身后还跟着法医。
郝平川开门见山道:“领导,尸体已经拉回来了。”
“现场呢?”郑朝阳问道。
郝平川说:“我仔细看了,屋里没有打斗的痕迹,枪上只有一个人的指纹,是杨义的。枪是美式点三八口径转轮手枪,这种枪黑市上很多。”
一旁的法医解释道:“死者的创口位于右太阳穴,从角度和焦痕上看,符合开枪自杀的特征,尸检也没有发现异常,身上没有创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可以确定,是自杀。”
罗勇点点头,法医出去了。
罗勇示意郑朝阳:“我们之前有过一次失误,同样的错误就不能再犯,不能再被别人拿住我们的口实。你去见一下,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桃园的老大,在证据凿实之前,他就是你的哥哥。”
郑朝阳走进会客室,坐到郑朝山的对面。白玲收起笔记本走了出去。
郑朝阳赶紧对郑朝山说道:“哥,杨义的尸体法医刚才做了尸检,可以确定是自杀。这次的事,和你没关系。”
郑朝山沉默地看着郑朝阳。
“哥,以前的事情呢,是有点误会。你是青年民主促进会的总干事,知道我们的政策,我们所做的都是为了新中国,为了北京老百姓安居乐业,你不是也一直在说老百姓要的就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吗?现在这个日子实实在在地来了,受点委屈又算什么呢,是吧哥?以后,你还得和以前一样信任我们。”
郑朝山看着郑朝阳,没有说话,而是站起来走了出去。
郑朝阳在后面喊道:“哥,你回去了啊?慢走啊!我还有事就不送了啊!”
看着远处消失的背影,郑朝阳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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