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在胡同里跑着,边跑边扔掉了头上的女式假发。段飞鹏突然冲出来对着刘海的腹部就是一刀,扎到了刘海的皮包上。
刘海和段飞鹏搏斗着,眼看就要没命,齐拉拉冲了出来,和段飞鹏打了个照面儿。
齐拉拉举枪对着段飞鹏:“段飞鹏,不许动!”
段飞鹏反应极快,一脚踢飞了齐拉拉的手枪,回头再看刘海已经跑出十几米,赶紧飞刀扎向刘海,但慌忙中飞刀扎在旁边的树上。
齐拉拉想起郝平川说过,战场上就没什么高手低手,从来比的就是谁不怕死。所以取胜的关键就是,你比对方更不怕死,于是举着警棍冲上去如疾风暴雨般攻击段飞鹏。
段飞鹏匕首不在手里,赤手空拳和齐拉拉对打,被打得晕头转向。眼见好多警察围上来,段飞鹏撒腿就跑,顺手拔下树上的匕首。
齐拉拉极其亢奋地穷追不舍,但他发现段飞鹏不见了踪影,刘海也不知去向。
刘海狼狈不堪地在胡同里走着。迎面秦招娣走了过来,和刘海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迅速抽出发簪里的匕首刺进了刘海的后心,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刘海挣扎着倒在地上,很快死去。
郑朝阳等人查验刘海的尸体。宗向方指着后背上一个细小如同针眼儿一样的创口,说:“微型武器一般都会涂抹剧毒,但刘海没有中毒的迹象,说明是硬生生刺入。这种针性武器很容易折断,因此使用的时候用的巧劲,找准位置一击而中。能操纵这样的武器,这个人可比‘鼹鼠’要厉害得多。”
郑朝阳看着旁边的齐拉拉,齐拉拉满脸羞愧地说:“对不起组长,我没本事,哪个都没抓住。”
郑朝阳问道:“确定段飞鹏是要杀掉刘海?”
齐拉拉点头:“确实,我要是晚来一步,他就被段飞鹏杀了。唉,到底还是没躲过去。”
郑朝阳又看了看刘海后背上的创口:“从手法上看,刘海应该是在两人错身的时候遭了暗算,这说明凶手不是熟人,刘海也根本没有防备,那么很可能是老人、孩子或是女人。女人,又是一个女人。”
郑朝阳问宗向方:“汪春霞呢?”
宗向方说道:“已经带回局里了。”
汪春霞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不停地啜泣:“我知道他早晚是这个下场,劝过他好多回叫他别再干了,可他就是不听。”
她慢慢地平静下来,说道,“我弟弟的情况我知道得不多,我只是负责给他提供经费。台湾通过我前夫的贸易公司以赡养费的名义给我寄钱,我留下一小部分,剩下的都给他做活动经费。他也不叫我掺和他的事,毕竟我还有老母亲和孩子。不过我倒是听他说起过,桃园还有一部秘密电台,代号049,在桃园的老大凤凰的手里,作为紧急的备用电台。还有……”
公安局会议室里,众人在座。
白玲问道:“除了049电台的情况,汪春霞还提供了一个更重要的情报,刘海曾经接收过台湾给魏樯的一份专电,叫他准备迎接候鸟,组建新的队伍。时间是在魏樯逃亡之后。”
郑朝阳想了想,说:“刘海的死意味着桃园的外部通信就此中断,现在唯一的通信手段就是049电台。这时候凤凰这只鸟就是藏得再深,也得出来亮亮相了。但更重要的,既然台湾方面还在给魏樯发号施令,说明他并未离开,而是转入了地下。所谓的候鸟,是什么,是人的代号,还是物品的代号,还是队伍的代号,还需要进一步核实。”
罗勇点了点头:“关于候鸟的情况,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社会部得到情报,桃园行动组的失败对国民党在北京的残余势力打击很大。台湾伪政府为了鼓舞士气,决定启动更高级别的特工来对我们发动更大的袭击。这个所谓的更高级别的特工,我们可以判断,就是这个候鸟。”
这时,白玲说:“大家注意下汪春霞的情报。第一,是要魏樯迎接候鸟,用的是‘迎接’两个字,而且并没有说特工见面时候使用的暗号类别。这说明候鸟在之前和魏樯或魏樯的行动小组没有直接的联系,但魏樯知道和候鸟的见面方式。第二,是组建团队。组建团队,说明他们不是外来的,而是就地取材,启动和桃园行动组一样的冷棋特工。因此,我猜……我判断平津地区所有的冷棋特工名单都在候鸟的手里。”
罗勇一拍桌子:“看来这个候鸟非常诡秘,是平津地区保密局最高级别的特工,桃园行动组很可能就是候鸟发出指令启动的。此人不除,灭了桃园,还会有新的桃园。我们绝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出现。现在我们已经解放了整个中国大陆,用了不到四年的时间,这叫横扫千军如卷席。在北京,这个阶段大家的工作也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打掉了北京城里大大小小的特务将近两万人,还有烟馆、妓院、赌场、奸商、地下钱庄及各种黑恶势力,都遭到我们毁灭性的打击。我敢这么说,北京城百年来从来没这么干净过。但我们还不能骄傲,要再接再厉,而且一定要设法把这个候鸟挖出来,叫国民党留在北京的最后这点本钱彻底赔光!”
经不住郑朝阳的软磨硬泡,郑朝山到局里帮忙解剖了刘海的尸体。郑朝山从停尸间出来,郑朝阳跟在身后。
郑朝山说道:“尸体的情况就是这样了。不复杂,我来不来其实都一样。”
郑朝阳小声对郑朝山嘀咕道:“当然不一样。前几次来您那叫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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