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安局会议室中,白玲、郑朝阳、郝平川正在开会。
郑朝阳率先发言道:“魏樯说他没见过候鸟,只知道候鸟在酝酿新的大行动,会有新的比桃园行动组更厉害的人出来。”
郝平川并不相信:“吹吧,来了正好,我还没打过瘾呢。”
白玲仔细分析道:“这把钥匙魏樯说他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看上去倒不像是在说谎。从钥匙的大小看,它应该是开小型的保险箱之类的,号码应该就是密码。但就这么明显地把号码挂在钥匙上会有很大的风险,因此,这号码应该不是完整的,需要另一个号码相对应,才能打开箱子。
郑朝阳说道:“你这么说,倒像是银行的保险柜了。”
白玲说:“我也在想是不是银行。”
郝平川肯定地说道:“不可能是银行。”
白玲和郑朝阳都很好奇地看向他。
对于众人的目光,郝平川感到颇为奇怪:“看我干啥,我整天在大街上走,国民党的银行和外国人的银行都关了。咱们自己的银行刚办起来,一直忙着新钱换旧钱的事,哪儿有闲工夫弄什么保险箱啊。如果候鸟真要藏什么秘密的话,不会选在银行的,起码这时候不会。”
白玲笑着说道:“嗯,老郝学会分析问题了,不再只是打打杀杀了。”
郝平川也笑着说道:“其实我是粗中有细,只是不愿说而已。”
郑朝阳分析道:“候鸟这种级别的特工,会把自己隐藏得很好,我们这次抓获了不少他新启动的特务,但没一个人知道候鸟的情况,他们只是在家里等命令。而且他们接受唤醒通告的方式也不都一样,有的是寄信过来,有的是在报纸上刊登广告,还有的是在广播里收听指令,我们还没有查到任何和候鸟有直接关系的人或物。所以,我怀疑,候鸟根本就是一个人,没有部属。
郝平川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啥鸟连个跑腿送信的人都没有?”
白玲说道:“很可能,没有下线,就没有暴露的危险。这是他隔绝的最好方式。”
郝平川略有疑惑地说道:“要是这么个隔绝法儿,他还指挥个屁啊。”
郑朝阳指出:“他不需要指挥,只要再唤醒一个桃园行动组就可以了。”
郝平川风趣地说:“感情你说的这个鸟儿就是个看坟的。”
郑朝阳和白玲都笑了。
“看坟的,你还挺会说。”白玲说道。
“话糙理不糙,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郑朝阳也同意这一观点。
大家正讨论时,三儿突然敲门进来了,对郑朝阳说道:“郑组长,罗局找您呢。”
郑朝阳来到罗勇的办公室。
罗勇对他说:“你还记得保警总队的原中队长,地下党员老孟吗?”
郑朝阳应道:“怎么不记得,把我瞒得死死的,我都不知道他是地下党。”
罗勇继续说道:“老孟现在在上海军管会,想调你去上海主持公安局的工作,说你能力强技术好脑袋活眼光高,总之都是夸你的话,我听着都脸红。”
郑朝阳疑惑地问:“您同意了?”
“我为什么不同意,别说是你郑朝阳,连我本人,哦,还有你们这些从黄泥村来的所有的人,本来就是给全国预备的干部,生生被北京给截留了这么长时间。早晚,你们都是要到全国各地的战场上去的。”
郑朝阳心有顾虑地说道:“这我都知道,但现在不成啊,候鸟没抓到,我晚上会做噩梦的。做噩梦就影响工作,影响工作就干不好工作,干不好工作就是丢咱们黄泥村训练班的脸,丢您罗局长的脸。”
罗勇赶紧接过郑朝阳的话茬儿,说道:“行、行,行啦,到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你这张嘴。这件事是组织决定,你去上海的事情是改不了了。至于什么时候去嘛,你自己去和老孟商量,现在紧要的,是赶紧把候鸟找出来。咱们都是老地下了,知道规律,候鸟很快就会进入静默期,所以得抓紧时间。”
郑朝山推开家门,看着空旷的院子,仿佛到处都是秦招娣的身影:她在院子里晾衣服,在厨房做饭,冲着自己微笑。
他来到自己的卧室,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睡梦中都是秦招娣的形象,甚至还有那未曾见过面的孩子。
一觉醒来,郑朝山发现自己脸上都是泪,外面天光已经微微放亮,他走到房门口,恍惚中看到秦招娣从大门处进来。
他欣喜地喊道:“招娣!”
秦招娣的身影突然变成了手里拿着早点——豆浆和油条的郑朝阳。
兄弟两人吃过早点后,在会客室聊着。
郑朝阳说道:“这次我们抓了不少潜伏的冷棋。我们仔细审查过了,从社会地位上看这些人的档次并不高,而且比较零散,和桃园行动组的能量比起来差距很大。所以,我觉得这很可能是候鸟给公安局制造的烟雾,叫我们误以为冷棋被挖掘殆尽。”
郑朝山认同了弟弟的看法:“丢车保帅,其实这是毛人凤的一贯做法。毛人凤给戴笠当了多年的秘书,很多行动都是他策划指挥的。这个人最擅长布局,这次行动看似莽撞,其实暗藏玄机。首先是时间,选在春节期间,大家忙着过节,警惕性就会大大放松,便于浑水摸鱼。其次是在领导人的选择上,用了魏樯,以我对魏樯的了解,此人城府很深,出手很快,手段狠毒。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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