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平川询问道:“公安局的,这里的死信都是谁负责管理?”
邮递员回答道:“是我啊,怎么了?”
郝平川继续追问道:“这儿的死信,你有没有又寄出去的?”
邮递员答道:“有信主自己找来的,有的是打电话告诉我新地址,我重新寄出去的。”
郑朝阳指着信箱问道:“这个,去年一月的,有人来取吗?”
邮递员回忆了一下,回答道:“没人来,倒是打过电话。”
郑朝阳问道:“打过几次?”
“有个三四次吧,我那儿有记录。对了,今天上午我刚接电话寄出去最后四封。”
郑朝阳说道:“你说你那儿有记录,带我去看看。”
郑朝阳回头冲郝平川说:“你们再仔细勘察下这里。”
在一个小办公室,邮递员打开门锁带着郑朝阳进门,唠叨着把邮包挂在墙上,又脱下外衣,抱怨道:“现在这人啊都是稀奇古怪的,弄一堆死信,然后又打电话来叫我去送,这不是折腾人吗?”
郑朝阳看到地上有一个皮鞋的脚印,而邮递员穿的是千层底的布鞋。
郑朝阳问道:“你穿皮鞋?”
邮递员回头看一眼郑朝阳应答道:“见天路上跑,穿皮鞋还不得累死。”
邮递员说着拉开了抽屉。
郑朝阳喊道:“别动!”
他听到了清晰的手雷保险栓弹开的声音。藏在抽屉里的手雷的保险栓弹了起来,在空中飞旋。
郑朝阳大喊“闪开!”,飞身上去扯开邮递员,顺势趴在他的身上。
手榴弹爆炸了,郑朝阳感到身上一阵灼热。郝平川和白玲从外面跑了进来。
郝平川抱着郑朝阳大喊:“朝阳,朝阳,你醒醒啊!”
白玲过来给郑朝阳包扎伤口,大声呼喊道:“朝阳,郑朝阳!”
郑朝阳昏了过去。
警察在秦招娣曾经住过的小屋中,发现了白玲追踪了很久的幽灵电台049,还有台湾行动组的委任状以及武器等。郑朝山面色阴沉地站在一边和白玲对话,白玲拿着笔记录。
郑朝山说道:“我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会是保密局的特务,看来她是蓄谋已久,就是要利用我的民主人士身份,还有我弟弟郑朝阳在公安局的特殊地位潜伏下来,把我们兄弟俩都当成她的保护伞。
白玲问道:“你是怎么发现她的特务身份的?”
郑朝山答道:“其实我早就怀疑她了……”
郑朝阳肯定地说:“现在可以确定了,秦招娣就是保密局桃园行动组的成员之一,凤凰。”
代数理对这一结论感到大为吃惊。
郑朝阳进到小院,郑朝山正在院子里洗衣服,郑朝阳帮着哥哥一起拧干了床单。
郑朝阳说道:“已经按照计划公布了秦招娣就是凤凰,这样你的身份就洗白了。”
郑朝山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郑朝阳继续说道:“哥,你考虑好了?这次的任务很危险,你面对的可不是一个神叨叨的魏樯,是候鸟,一个深不可测的强大对手。”
郑朝山笑了,拍打拍打挂好的床单,说道:“我从来就不是面对魏樯,我从始至终面对的就是候鸟,他才是真正的幕后指挥,我们都是提线木偶。”
兄弟两人进屋喝茶。
郑朝阳说道:“通过最近候鸟的连续动作,我断定他很快会进入静默期,长时间不会有动作,可能半年,一年甚至几年,等待时机。这对我们来说,找到他会很困难。所以,我们得在他实施静默前找到他。”
郑朝山说道:“或许是他找到我。”
郑朝阳疑惑地问道:“你觉得他会主动联系你?”
郑朝山显得很有自信:“很可能。他费尽心机叫魏樯搞这么大的动作,还杀了招娣,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说得好听一点儿,我也应该在他的保护名单里。所以,他早晚会联系我,给我分派任务。”
郑朝阳说道:“这样最好,我们就能顺藤摸瓜地找到他了。我有个计划,我们可以分两步走……”
齐拉拉的葬礼正在举行,埋葬地点是在王忠和徐小山的旁边。
郑朝阳、郝平川、白玲、多门、代数理等人都来参加,然而现场没有发现小东西。军乐队号声响起,鸣枪三响。
冼怡向齐拉拉的墓地献花,她默默地流着眼泪,抚摩着墓碑,回想着齐拉拉两次救下自己的情景。
郝平川看着齐拉拉的墓碑说道:“咱们以后都走了,谁来看他啊。”
白玲说道:“会有人来的,而且,有战友陪着他。”
“但有警徽护佑京华,勿忘烈士鲜血满地!”郑朝阳高喊,“敬礼!”
警队返回京城。郑朝阳回眸,看到冼怡也在望着自己。
郑朝阳问道:“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冼怡答道:“我表姐在甘肃,那个地方教育很落后,我是师范毕业的,去那里能帮上忙。”
“这么远啊。”
冼怡下定决心地说道:“从小到大,我的命运都是掌握在别人手里,这次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看着她憔悴的样子,郑朝阳很是心疼。
冼怡继续说道:“我爸爸去世了,突发性心脏病。我把他全部的家产和买卖都捐献给国家了,算是赎他这一生的罪孽。”
“冼怡,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不起。”
冼怡走出几步,回头笑着说道:“如果有来世,也叫我对你说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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