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见张远山一直没说话,提了一口气,道:“张大人,我的话,还望大人慎重考虑,我秦瑟绝无须言。”
张远山对上秦瑟那坚定的眉眼,尽管和秦瑟相处的不多,他却也知道,秦瑟的心性,她不是江湖骗子,不会为了揽功劳而胡说八道。
真要是揽功劳,何必这样说?
当日她救下澹台栩和曹玉梅的时候,可以随便提出各种要求,曹玉梅和澹台栩还能不答应?
眼下她这么说,自然是有道理的。
可是道理,张远山都懂,他只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女儿就这样被人带走,尸骨无存,以后连个祭祀想念的地方都没有。曹玉梅见他们俩僵持着,走到张远山面前,福了一礼,“舅父,我了解瑟瑟,她这么说,必定是因为绵绵真的会引来更大的祸端,我知道舅父舍不得女儿,我也舍不得
表妹,可事已至此,舍不得也得舍。若是舅父实在舍不得,我愿日后做舅父的女儿,舅父权当将我当成女儿罢。”
语毕,曹玉梅在张远山面前跪了下来。
张远山顿时一愣。
秦瑟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难受。
不得不说,澹台栩真是找了个好太子妃。
曹玉梅虽然是闺阁里的女儿,却一向大气,有大局和是非观,并不像是寻常男女,遇到这样的事,总是顾念太多。
曹玉梅不一样,她知道在什么时候做什么选择,才是正确的。
“请,舅父成全。”曹玉梅向张远山叩首。
张远山连忙扶起她,“玉梅,你这是做什么……”曹玉梅抬头看向张远山,“舅父,若是这件事真的事关整个京城百姓,乃至舅父舅母自身的安慰,舅父真的愿意为了一点死后哀荣,而放弃一切吗?我想绵绵表妹,若
是尚有理智时,必定也不愿意看到因自己一个人,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张远山神情大动,他看向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儿,红了眼圈。
过了片刻,他神情松缓下来,转过身,哑声道:“你们……将她带走吧。”
曹玉梅和秦瑟立即松了一口气。
曹玉梅连连看向秦瑟。
秦瑟冲她一点头,上前解开绵绵身上绑在床柱那一部分的布条,随机她抱起了绵绵。
在出去时,她冲张远山福了一礼,“多谢大人。”
语毕,她便走了出去,以免张远山越看越不舍得。
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
看到秦瑟将孩子带走,曹玉梅再三宽慰张远山之后,便跟着秦瑟走了。
再不走,舅母等下出来,不知道又多几番纠缠。
……
曹玉梅出来的时候,秦瑟已经带着绵绵坐上了马车。
曹玉梅钻入马车内,看到一旁陷入昏迷的绵绵,问道:“她这是?”
“我见她方才闹得厉害,给她用了昏睡术,叫她先睡一会儿。”秦瑟解释道。
曹玉梅了然,“那我们现在去哪儿,送你们回郡主府吗?”
“不成。”秦瑟抿唇道:“绵绵的情况,我也拿不准,不知道能不能将她的阴气控制住,我若是回郡主府,便还是在京城里,若是出个万一,那就完了。”
曹玉梅皱眉道:“如此凶险?那怎么办?”“你先送我去四里乡。”秦瑟飞快地想了一个计划,“再想办法,将四里乡不多的百姓带走,四里乡地处偏僻,在山坳里,我会在那里布阵,设法清除她体内的阴气,如
若不成功,阴气在荒山野外暴涨开来,危险性也不会很大,我再想办法疏散就是。”
曹玉梅不知道四里乡,但听秦瑟这么说,似乎是唯一可行的法子,她便立即朝车夫吩咐下去。
好在车夫精通京城附近的道路,知道四里乡在哪儿,立即驶了过去。
曹玉梅见马车开动,重新看向秦瑟,“这样凶险,是否要我告知一下谢公子?”
谢桁……
提起谢桁,秦瑟抿着唇,摇了摇头,“暂时不用。”
曹玉梅一愣,“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他吗?”
秦瑟还是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告诉谢桁。
况且,谢桁还没有跟她摊牌,就算告诉谢桁又有什么用,他也帮不上忙。
思及此,秦瑟看向曹玉梅,“梅姐姐,先别操心这个了,我有另外一件事,需要麻烦你。”
“你尽管说。”曹玉梅温声。
秦瑟道:“四里乡的百姓不多,大概只有二三十户人家,我希望梅姐姐能想办法,将他们疏散开来,先找个地方安顿他们。”
“这个简单。”曹玉梅道:“我们家城郊的庄子多得是,随便就可以容纳下二三十户人家,到时候我再每户补贴一些钱财给他们,想必他们是愿意搬的。”
秦瑟颔首,“这样就好,只不过梅姐姐,关于阴气流散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管是谁,都不要告诉。”
曹玉梅懂得秦瑟的考量,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传出去,那势必闹得人心惶惶。
到时候绵绵这里的阴气还没出乱子,百姓就先乱了起来。
曹玉梅便应了下来,“我知道,你放心吧。”
“除此之外。”秦瑟继续道:“还想请梅姐姐,帮我去找一个人,叫他来四里乡帮我。”
曹玉梅疑惑,“谁?”
秦瑟:“护国寺的净空大师,就跟他说,我在四里乡等他,请他务必前来。”
曹玉梅不解,“瑟瑟,你认识护国寺的净空大师?”她顿了一下道:“听闻护国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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