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一夜未眠,天亮以后,他们继续赶路,到了就近的机场,安排了私人飞机,回到了北城。
雷森他们已经收到消息,早早就来机场做了准备。
柯念情绪有些激动,看到林宛白的瞬间,情绪到达了顶端,上去就是一顿臭骂,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害人精,口不择言,说的话十分难听。
林宛白却是面无表情,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林舟野也过来了,倒是没有冲动的跟柯念去对峙,而是拉了林宛白过来,远远避开,一句话没说,只是带着她往车上走。
上车前,她扣住车门,转头看着林舟野,说:“把他的遗体送去云栖。”
林舟野张了张嘴,有些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既然人都已经死了,有些事儿好像就不必再执拗下去,他点了头,说:“你放心吧,你先回去,我跟他们好好交涉。”
“谢谢。”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啊。傅林笙那边还没说,这事儿得你跟他说了。”
林宛白点头,“我知道,我会好好跟他说的。”
随后,她上了车。
司机先带着她回了浦江,林宛白总觉得这北城不如以往那么热闹繁华,她甚至觉得,目之所及,皆是黑白,没了任何色彩。
她降下车窗,春风吹拂在脸上,还有些凉意,她仿佛还能闻到硝烟的味道。闭眼,便是火光,便是他孤立无援的身影。
她深吸一口气,抚平情绪。
林舟野原本想同雷森交涉,但柯念有些激动,看到他就跟看到林宛白一样生气,完全不给余地。
但他也没有放弃,找了秦光去谈,所幸秦光还挺冷静。
傅踽行没有什么亲人,秦光也算是最亲的了。他死了,也就秦光出来收拾局面。
秦光说:“我听说,他们两个已经离婚了。”
林舟野说:“是,但他们两个之间什么样,您应该也清楚,不用我多说。”
“我知道,但我记得你一直都反对,并且还主张要让阿行付出代价。现在人死了,你倒是想通了?”
“不是我想通了,如果小白不在乎,我也就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谈这件事。”
“你心里很开心吧。”秦光说。
林舟野不答,只垂着眼,说:“我的感受与这件事无关。”
秦光叹口气,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周围湿漉漉的,他说:“之前他来家里吃饭,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就知道要出什么事儿。没想到来的那么快,他这一生的执念都在小白一个人身上,但他未必希望小白为他操办这一场丧礼。”
“他们还有个孩子,还有傅林笙呢。”
“下葬那天,来一趟就行了,其他我会安排的。”
秦光说完这话就走了,没有商量余地。
林舟野回到家,林宛白在客厅里坐着,太阳落山,夕阳余晖洒进屋子里,光线暗淡,她就笼在阴影里,看起来很平静,这样的平静,让他有些心慌。
他走过去,默不作声的坐在她的身边。
林宛白回神,“怎么样?答应么?”
“你们离婚了。”
“秦叔也不答应?”
“他说葬礼的事儿他会亲自安排,到时候我们现成过去就行。”
林宛白并没有表现的太激动,她垂着眼,点点头,说:“知道了。”
林舟野看着她,安慰的话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好像怎么安慰都觉得怪怪的,最后什么也没说,就坐在旁边,沉默良久后,说:“你要是想哭,就哭吧。”
“我已经哭过了,不会再哭了。”
“那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
“傅林笙那边怎么说?”
她摇头,“还没说。”
“不打算说了?”
林宛白默了一会,转头看他,压着嗓子,说:“我觉得他没死。”
她的声音很轻,像说悄悄话一样。
“什么意思?”
“我就是感觉。”
林舟野有些担心她的心理状况,他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找个机会跟孩子说吧,总没办法瞒一辈子的。”
林宛白淡淡的笑,他不信她。
……
老温疑心病重,他趁着骆冶他们没注意的时候,取了傅踽行身上一块沾着血肉的布条,让人拿去做了dna检查。一切都太巧了,他怀疑傅踽行可能是乍死。
结果显示,那确实是属于傅踽行的血肉组织,而且雷森他们那边的情况,也都处于傅踽行身亡的悲惨事实中。
种种都表明了,傅踽行死的千真万确。
傅踽行举办葬礼那天,他去世的消息,在各方势力内传开,而骆冶那边做了手脚,傅踽行都死全部归结于老温的头上,老温有口难言,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这下子,他倒是想明白了,骆冶为什么要在他出手的时候下手,这样他既不会得罪了傅踽行背后的势力,又能完成他的诺言,简直是一举两得的事儿。
倒霉就倒霉了他一个人。
傅踽行一死,老温的那些合伙人,立刻翻脸不认人,没了傅踽行,等于他们的秘密也全部都埋葬了,自然不会再将老温放在眼里,反倒是将当初在傅踽行那边累积起来的仇恨,统统落在了他的身上。
连带着jw内部那些跟着他的成员都对他失了信心。
一时间,老温几乎失去了大半的势力。
至此,jw即将彻底的销声匿迹。
……
傅踽行落葬那天,林宛白没去,她也没告诉傅林笙,傅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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