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随便一个提拎出来那都不是简单之人。
再说句不当的话,皇后是你的媳妇,明贵妃是你的妾,皇后的母家就是你的岳丈家,这么算下来,这件案子就是你自家的家务事,你也让李东楼查出来这香的来源了,你完全可以自己作主,来处理自己的家务事。
可你偏不自己处理,非得交给一个外臣,这么明显的心思,你当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要做也做含蓄点,做这么明显,臣不拒绝,显得臣蠢,睁着眼上你的贼船,臣若拒绝,你又得往臣头上胡乱地扣屎帽子了。
聂北抿唇,说道:“臣领旨。”
聂北想的是,接就接吧,有殷玄这番话,有这个案子在手,那拔除陈府就完全不在话下了,虽然殷玄这么明显的让聂府对上陈府,对聂府而言,也不是幸事,陈府虽然没有聂府强大,但聂府引退了三年,如今的朝堂是陈府一家独大,所谓落魄的凤凰不如山鸡,这斗不斗得过,还真不好说。
但幸运的是,还有婉妹妹坐镇呢!
聂北一想到聂青婉,就没有任何担忧了,他接旨接的挺利索。
殷玄看了他一眼,眸底兴味地掩着计中诡计。
殷玄大概也猜到了聂北此刻内心里在打着何种小算盘,他偏不让聂北的这个算盘打的响,殷玄道:“这件案子直接关系到婉婉的生命安全,所以朕打算带婉婉暂离皇宫,去大名乡避暑养伤,等案子了结了,朕再带她回来,那个时候她的伤也养好了,朕也能完全放心,这期间的朝议,也要劳烦聂爱卿担一担了,能者不怕多劳,你也不要拒朕。”
聂北猛然一怔,倏地抬头,震惊地问道:“皇上要带婉贵妃离宫?”
殷玄勾唇笑道:“是呀,婉婉也答应了,明日就走。”
聂北一腔为什么的话语就被殷玄这一句‘婉婉也答应了’给憋闷地打了回去,他缓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心想,婉妹妹为什么会答应,她是不知道殷玄的心思还是另有所谋?
聂北见聂青婉都答应了,他还能说什么,他什么都不用说了,他狠狠地咽了咽嗓子,睁开眼睛,说道:“臣领旨。”
殷玄便将手上刚刚写好的代政的圣旨往李东楼的怀中一扔,沉声说道:“明日你亲自带着禁军去金銮殿宣读,不服者,当场拿下。”
李东楼稳稳地将圣旨一接,拱手道:“是!”
殷玄又道:“明日起,你带着禁军协助聂北办理此案,宫内宫外禁军全部由你调动,反抗者,一律格杀。”
李东楼面皮一紧,虚虚地抬眼,看了殷玄一眼,见皇上波澜不惊,说这话的时候眉梢都是风轻云淡的,他一时间就觉得皇上太可怕了。
李东楼垂头,应道:“臣明白。”
聂北一直站在那里听着,听到这里,不由得也紧了紧脸皮,殷玄这是破釜沉舟了呀。
聂北不语,等李东楼领旨下来,殷玄把他二人都赶出去了。
等屋内只剩下了随海一人的时候,殷玄说:“去把王榆舟传来。”
随海这个时候已经木讷了,殷玄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他是一点多余的心思都不敢想了,随海应一声是,下去喊王榆舟。
王榆舟来了后,殷玄让他明日清早自己从家里动身,去大名乡,负责聂青婉一日三餐的药理,至于到了大名乡去哪里找他跟聂青婉,殷玄让他晚上等随海的通知。
王榆舟眼眸转了转,心想,皇上要带婉贵妃去大名乡?
心中惊疑,却不敢问,只本本分分地应道:“是。”
殷玄喊他也没别的事情,就这一件事情,说完就让他走了,等王榆舟离开后,殷玄对随海道:“晚上等婉婉睡下了,你去医房找冼弼和祝一楠,把婉婉剩下时日所用的药和纱布全部备妥,放到马车上去。”
随海立马哎了一声,殷玄便什么都不再说,继续看奏折。
聂北出了御书房后想了想还是折去了龙阳宫,他得问一问聂青婉,这事是怎么整的。
这一个下午发生在御书房里的事情聂青婉都不知道,聂青婉在殷玄走了之后继续绣了一会儿荷包,然后就回寝殿午睡。
进去之后才发现龙床被换掉了。
站在新龙床前,聂青婉想像着殷玄一怒之下砸坏旧龙床的情景,大概像头暴怒的狮子,她默默地抿了抿唇,对同样看到龙床被换掉而露出惊奇表情的王云瑶和浣东浣西说:“来更衣吧,然后打盆水,我洗把脸。”
王云瑶回神,去给她宽衣。
浣东和浣西分别去打水拿毛巾,再过来伺候她。
等聂青婉洗好擦好,她就躺在新龙床上睡了。
王云瑶和浣东浣西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聂青婉睡了一小会儿又坐起身,穿了鞋子下床,去把绣篮子拿来,靠在龙床的床头一针一线地绣着那个没有完成的荷包。
她凭心静气,专等聂北。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聂北就来了。
谢右寒知道聂青婉在睡觉,不想通传,可聂青婉一直在听着门口的动静呢,一听到聂北的声音,她就搁下手中的半成品荷包,起身走到门口,对门外说:“让他进来。”
谢右寒抿抿嘴,看着聂北,很不友善地道:“娘娘让你进去。”
聂北没说话,推开门就进去。
但是,在一脚已经跨进去的时候,谢右寒不阴不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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