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回答:“刚才我帮你问了一下。有人说,他是‘女儿奴’。她女儿回国后想在上海工作,所以他索性申请调回上海。正巧陈军去了非洲,他顺理成章补了陈军的缺。也有
人说,他快要退休了,这是给北京这边的年轻领导腾地方。还有人说,他身体不好,回上海养老。”
“吴总身体不好?”林菲追问。昨天,她六点不到就出门了,吴宝国同样住在市区,竟然比她先一步抵达临海新城。可想而知,他有多敬业,这不像是回上海休养身体。电话另一头,女人点头说道:“在我的印象中,吴总身体挺好的,不过他住院的事大伙都知道,他是因为秦天的项目,劳累过度导致胃出血,直接从现场送去医院急救的。
说心里话,参与那个项目的人都挺惨的,甲方给的工期短,要求又高,各个专家组又都盯着。项目才开始几个月,所有人都瘦了几圈。”“原来这样。”林菲谢过师姐,挂断了电话。之后,她陆续又接了几个电话,把所有人提供的信息全都整理了一遍,希望找到吴宝国不待见她的原因。她一直忙碌到晚上七
点,丁焰招呼她一块吃外卖,她才回过神。她谢过丁焰,拿着自己那份外卖匆匆回家。可惜,当她回到家的时候,陆梦瑶已经走了,只留王真一个人在客卧干活。
林菲马上拨打陆梦瑶的手机,电话没有人接听。她转而给她的微信留言,等了十分钟都不见她回复。她只得放下手机,捧着饭盒坐在客卧门口,看着王真制作床垫。昨天,她本想买一个床垫,奈何王真坚持要用废品做一个床垫。此刻,王真并没有佩戴墨镜,她正在专心致志地裁剪海绵。林菲看着泛黄的旧垫子,担心地问:“你睡海绵
做的床垫,会不会不舒服?”王真摇摇头,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隔了许久,她低声解释:“床垫最重要软硬适中,其次才是材料的回弹性能。乳胶床垫很好,但是地球上有七十亿人口,能够使用天然乳
胶做成的床垫,只是极少数人。很多人甚至只能睡草垫子。”
林菲不知道如何接话。又过了许久,王真突兀地说:“你放心,垫子拿进屋之前,我都消过毒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林菲说得又急又快,“我怕你睡得不舒服。”
“你不用担心。我在意大利——”王真戛然而止,低头继续干活。林菲懊恼极了。她比较喜欢昨天下午的王真,虽然有些疯癫,但她浑身上下充满了生气。她眼前的王真就像烈日下的玫瑰,蔫巴巴的,似乎下一刻就会枯萎。她记忆中的
王真不是这样的。她试着打开话题:“我能问问,你在意大利做什么工作吗?”
王真隔了几分钟才回答:“就是做这个的。”废物利用?林菲没有说出这四个字,显然王真也不愿意深入解释,屋子内再次陷入炙人的沉默。林菲默默把盒饭吃完,问道:“你愿意出去走走吗?咱们就在小区里面散步
。”
王真摇摇头。林菲希望自己能像陆梦瑶那样,挽起王真的胳膊就往外走,但她真的做不到。她一向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如果她不是王真,或许她压根不会把她带回家。她再次尝试
与王真交流:“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她故意装出轻快的语气,“你放心,我的动手能力不比陆梦瑶差。我们是工科生,都靠劳动吃饭的。”
王真再次摇头。
林菲满心挫败。她很想和王真做朋友,她也很想谈恋爱,很想结婚,可是她真的做不到。或许,真的是她性格孤僻,没法和别人相处。又过了许久,直到王真挑选出能用的海绵,把它们逢制成一米乘两米见方的垫子,她主动与林菲交谈:“我本来想找收废品的人,买一些废弃的海绵。陆梦瑶带我去附近的
学校,找他们要体育课废弃的垫子。我们走了很多路,见到了很多人,说了很多话。”
“因为这样,你不想下楼散步?”
王真点点头。林菲可以想像,陆梦瑶一定“夺”走了王真的墨镜,拉着她与学校交涉。王真千般万般不自在,也只能任由陆梦瑶摆布。说不定陆梦瑶还要扭着小蛮腰,当面挑剔王真不善
言辞,帮不上忙。想到那场景,她“扑哧”轻笑。
王真奇怪地看她一眼。林菲赶忙站起身,帮助她把垫子放在床板上试了试。王真没有拒绝。林菲问道:“是不是还要做一个床垫的套子?”
王真点头:“我和陆梦瑶在回收站找到一个旧沙发,是真皮的。我们已经把沙发皮拆下来,送去修理了。”
林菲点点头,屋子内又一次陷入沉默。她拿起手机,并不见陆梦瑶的回复,只能再次留言:如果你有什么话问我,或者你想找人聊聊,随时可以找我。
王真突然开口:“陆梦瑶说,我们可以说她坏话。”
“什么?”林菲不解地看着她。
王真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意。她重复:“陆梦瑶说,如果我们实在找不到聊天的话题,她恩准我们在她背后说她坏话。”
林菲莞尔。有关陆梦瑶的“坏话”,她大概可以说上一天一夜。
王真走出客卧,熟稔地操作咖啡机。不多会儿,当咖啡的香气飘散在客厅,她双手捧着咖啡杯递给林菲,郑重地道歉:“对不起。”
林菲没有接过杯子,只是疑惑地看着她。王真鼓足勇气,低着头解释:“陆梦瑶说得没错,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记得她,或者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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