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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鱼见识多,愣是没被解疏泠这骚操作给吓到,淡定让他们弄鸡鱼下锅。
计划已定,接下来就是分配好的各小组自行去敲定袭杀细节,以及彼此的招数...
其余人就闲散多了,会谈及修炼跟当今宗门局势,以及聊一下百里国在内七国的事儿。
气氛一下子就和谐了许多。
解疏泠被毒心师姐拉去重新塑造三观,秦鱼则是跟湛蓝待在角落里。
湛蓝许是喝多了酒,这非一般的酒,修真者不免疫的,她垂着眼,面色驼红,眼里略带猩红,低声说:“谢谢。”
秦鱼:“嗯。”
她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湛蓝失笑,却端详秦鱼神色,道:“你是不是知道了?”
她蓦然就问了,鬼使神差一般,问完又后悔,觉得自己主动暴露了什么似的。
怀疑自己多心。
但她始终觉得青丘忽然开口庇护她,并不符合她往日的作风,除非她知道自己在隐瞒什么。
秦鱼捏着酒杯把玩,侧头看她,平静道:“你说的是什么?是小公子并非死于你手,还是你元婴已损。”
湛蓝一怔,看着秦鱼错愕又...
秦鱼手指点了下前面木板上拼酒的一猫一鸭,淡淡道:“你的大黄鸭再心大也不至于不知人情世故,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有多艰难多危险,还能那么没心没肺在雪堆里滚来滚去?无非是刻意想逗你开心,那想必是因为知道你十分不开心。”
湛蓝手指微攥了被沿,避开秦鱼的目光,“难道这样的局面不够让我不开心么?”
秦鱼:“是够的,但联想到你身上的修为气息被遮盖,难以堪破,非你自己能做到——想必是月峰主做的,为何如此?”
“那就是你的修为出了问题。”
“元婴期的修为根基自在元婴,加上你能以如此修为在那样的局势下带着重伤昏迷的迢小俊逃出石川之路,势必爆发了原本不正常的力量,而这种方式一般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比如自损元婴。”
湛蓝不说话了,好半响才说:“我可以理解你解疏泠跟颜召他们两个为何这般敬服你,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他们好强,也从骨子里崇拜强者,这种强,不是实力上的,而是思维与谋算,恰是他们最缺失薄弱的地方。”
还有一种就是她比任何人都更懂人心。
懂人心的人如果自己的心是坏的,便是诡诈自私而可怕的。
可若是她的心是好的,那便是一缕阳光,暖人得很,也让人向往。
秦鱼笑了笑,“夸我?”
“你也不缺多一个人夸你,固然整个宗门都对你过于挑剔。”
湛蓝低下头,单手倚着额侧,看着墙上的壁画,思索了下。
“那你又如何得知小公子...”
秦鱼坐在木板上,倚着身后软垫,低眉浅笑。
“你的性格,不管对方迫你到何种程度,你都不会杀了对方。”
“因为你能预见结果,并引以克制,宁愿承受自己损伤,也不愿给宗门带来祸患。”
“你甚至会想过,如今这样的局面,其实远不如当初只你一个人承受。”
湛蓝简直难以承接秦鱼如此看破她的内心跟心性,沉默良久。
“你应该去算命,一算一个准。”
“嗯,第一句,小姐姐我会看相,快把你的小手手伸出来,哎呀,姑娘你这手有点粗...”
湛蓝没忍住,还是笑了。
大黄鸭看到了,惊讶了,“你家青丘这么会哄人啊?”
娇娇:“她也不是什么人都哄的,你看看品格不好讨人厌的抠脚大汉伤心了她会不会哄?没嫌弃他吵踹两脚算是好的了。”
大黄鸭,“那她还挺讲究的。”
娇娇:“是啊是啊,那可不。”
秦鱼两人谈话隔音了,他们两个没隔音。
旁的真传弟子:“...”
他们不自觉去审判了下自己——品格不好讨人厌吗?你抠脚吗?你大汉吗?
你都中招了吗?
反正吧,当时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个青丘不是因为温柔才会哄人,而是因为会去哄人,而显得她特别温柔。
行吧,没见过威风堂堂名声赫赫的无阙五峰第一真传弟子走这么优雅知性的知心师姐路线。
没有任何锋芒...
没有锋芒?之前被怼一波不得不道歉的庄似林都想借着酒意掀桌炸她了。
酒架子上的酒渐渐喝光了,剩下最后一壶的时候,秦鱼去拿,有一只手快了一些,修长手指落在红布上,红白分明。
秦鱼转头看去,正见到方有容收了酒,对她说了第一句话,“已倒了一片,难得你还清醒,克制些。”
一看,奥,是倒了一片。
秦鱼觉得自己得解释下,“方师姐误会了,并非我喝的。”
方有容:“我知道,你想灌倒湛蓝师妹。”
虽说你说中了,可这语气我不太喜欢。
仿佛我居心不良似的。
“怎么会呢,我为何要灌倒她?”
虽说她跟湛蓝聊天的时候,都是她哄着人家喝得多。
方有容偏过脸,声音清浅单薄。
“人醉了,比醒着舒坦。”
秦鱼蓦得一惊——看来这个人,或者说5v都看出湛蓝的修为有问题了。
只是他们都不说,给湛蓝留有体面。
哪怕这件事不说,有些人会误会她在这件事中没有任何付出,但长远来看,它必须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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