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聪来到办公室坐了没十分钟,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
陈聪心中正在生气,抓起话筒问道:谁?
我。
虽然对方只说了一个字我,但陈聪还是听出了这是朱书记的声音,忙恭敬地喊了声朱书记。
陈聪,我昨晚一夜几乎没睡,想了整整一夜,我看还是让熊伏山的那些铁矿恢复开工吧。
陈聪顿时一愣,足足有七八秒钟没有缓过神来,道:朱书记,您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我们昨天已经对熊伏山的那些铁矿全部查封了。
查封了可以解封嘛。
朱书记,我认为这样不妥。熊伏山的铁矿必须全部查封,不能再让他们干下去了,原因有很多,第一,他们对熊伏山的生态环境造成了严重的破坏……
但朱书记没有让陈聪解释下去,道:你就不要再和我说这些原因了,我现在给你打电话,就是让你对熊伏山的那些铁矿解封。
陈聪火了,道:朱书记……
陈聪,这件事你不要较真,我都不能较真,你还较什么真?如果不解封,那你的职务也保不住了。
陈聪听到这里,顿时怒从心起,断绝道:保不住就保不住,我还不在乎这个职务。
朱书记厉声说道:陈聪,你这是什么话?这样的话,是你这个县委书记说的出来的吗?你的态度要端正,你是党的干部,不是某个人的干部,你不能这么任性。你都当了两个县的县委书记了,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朱书记,我昨天带人才去熊伏山将那些铁矿给查封了,今天就要让解封,那我们县委县政府的脸面何在?
你在查封之前,为何不向市委事先汇报?
我汇报过了,但市委不同意。
既然市委不同意,那你为何又擅自做主?
朱书记,我这么做是利国利民的。
陈聪啊,你这么做的确是利国利民的,但要分什么时候,有些时候是不能以个人意志去做事的,对于上级的命令就要无条件的执行。这件事你就听我的吧,不要再争执了,好不好?
朱书记是陈聪最为尊重的领导,朱书记作为市委书记,和作为县委书记的陈聪能以如此商量的口气说话,那的确是有难言之隐,这也让陈聪无法再坚持自己的观点了。
陈聪沉思了好大一会儿,朱书记则是耐心地等着他的答复,陈聪终于很是颓废地道:朱书记,我听你的。
但朱书记没有立即回答他,也是沉默了十几秒钟,方才说道:好,那就照此执行吧。
和朱书记通完这个电话,陈聪简直到了欲哭无泪的地步。这他妈算什么事啊,自己当这个县委书记也太憋屈了,熊伏山是q县的资源,熊伏山的铁矿归q县管辖,但q县却没有自治权,自己这个县委书记说了也不算。
突然之间,陈聪心中升腾起一股怒火,这股怒火是针对周跃顺的。在此之前,陈聪对周副市长还是心存幻想的,认为两人因为熊伏山铁矿的事闹了些矛盾,只是两人的看法不同,对这样的矛盾完全是可以化解的,根本就不会形成大的或者无法调和的矛盾。
但现在不同了,周跃顺利用自己的个人关系通过高层向朱书记和郭市长施加压力,再对自己施加压力,这就已经显得很是卑鄙了。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陈聪直接将周副市长划入了自己的敌对阵营。从此之后,和他势不两立。这不能怪陈聪小气,要怪也只能怪周副市长采取的这种方式让陈聪无法接受。
就在这时,县委办主任卢旺达匆匆走了进来,道:陈书记,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主带着铁矿的工人们来上访,将县委大门都给堵住了。要不要调县公安局过来维持秩序。
不用让鲁铁他们来了,你去告诉他们,让他们都集中到县委大礼堂去,我来对付他们。
是。
十几分钟后,陈聪带着廖水径直来到了县委大礼堂。说是县委大礼堂,实际上就两个用途,一是大型的会议室,二是供县委领导观看电影或者举行联欢活动之类的。这是李岳和尹琴在担任这里的县委书记时修建的,是个典型的面子工程。但这个面子工程却是极尽富丽堂皇。每当陈聪走进这县委大礼堂,就感觉浑身的不舒服。
几十个铁矿主满面狰狞地坐在了前边几排,一二百号工人则是散落地坐在了后边。
陈聪一个人面对着这么多人坐在了最前边,但卢旺达和廖水则是立即分坐陈聪的两侧。
陈聪现在的心情极其颓废,他可以不听别人的话,但朱书记的话,他不能不听。周跃顺深知朱书记和陈聪的关系,这才动用省一级的领导给朱书记施加压力,从而让朱书记再给陈聪施加压力,逼迫陈聪就范。除了朱书记之外,陈聪在这件事上是不会听从任何人的。
但听从了朱书记的话又能怎样呢?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这些铁矿恢复生产,陈聪和县委县政府没有了一点颜面,最为关键的是,陈聪作为县委书记,已经无法再向李灿参交代了。这让陈聪非常的尴尬。
陈聪自从担任县委书记以来,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尴尬的事。按照陈聪的脾气,他真该递交辞职报告,一走了之。但朱书记批评他的话,他也不能忘记。现在的他,毕竟不同于以往了,他现在是县委书记,而不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
骑虎难下的陈聪,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的脸色阴沉的很是厉害,道:“你们选出代表来,让你们的代表,把你们今天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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