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刁小四转忧为喜,恨不得立马肋生双翅飞到太一宗。
可惜,他身上还挂着三十多只叮咚响的拖油瓶,每天的行进异常缓慢。
同小镜阁一起被毁损的,还有平日里豢养的数十头仙禽坐骑。从仙霞冰川到太一宗所在的莫庐山足有十数万里之遥,一路只能凭借御风飞行。
幸好,在仙霞冰川的东南方有一座深雪仙城。城中建有数座小型传送法阵,其中一座便可以抵达距离莫庐山最近的太无仙城。
当然,深雪仙城的城主不是大荒慈善家,所以传送法阵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可怜事发突然,小镜阁的万贯家财烟消云散,白莺、薛灵等人随身携带的一家一当加起来,也攒不够巨大的传送费用。
她们身上的仙剑、法宝等物倒是值钱,奈何人家说了,这是师门至宝,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宁可一路爬到莫庐山,也绝不能卖剑。
好了,刁小四悲催地发现自己又多了一个头衔——小镜阁女弟子的钱袋子。
置身在一大群如花似玉的美女之间,非但捞不着半点儿油水,还得保护她们,伺候她们,随时随地自觉掏腰包,这样的职业刁小四绞尽脑汁也只想到了一种——大内总管。
即便如此,沿路依旧状况不断。一会儿有人的脚崴了,走不动路得要人背着;一会儿那位小姑奶奶想师父了,需要心理按摩。再过两天,大伙儿强烈要求增加休息时间,并且提出要改善伙食补充营养。
刁小四快崩溃了,带着这样一支花花绿绿天真傲娇的娘子军团,能否平安抵达莫庐山,他几乎失去了信心。
起初几天他们路经的都是烛龙巡天所行进到的路线,沿途万里赤地了无生机,皑皑冰雪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黑色流沙。风一吹,黑压压铺天盖地的飞起,暗如极夜伸手不见五指。
偶尔,路边依稀还能看到村庄、城镇抑或冰川、寒潭的遗迹,却根本找不到人踪,很有可能他们便是这场浩劫唯一的幸存者。
由于幽气精华被烛龙劫掠一空,包括刁小四、东方启明在内,所有人都得不到补给,只能依靠各自身上携带的丹药稍作补充。
队伍越走越慢,时不时都会有女弟子情绪失控瘫软在地失声痛哭。而这种绝望无力的情绪,会像瘟疫一般感染到其他人,兴许没等走出雪原,大伙儿便全垮了。
倒是一向被刁小四视作累赘的死胖子表现颇佳,没给他添堵。
身为一位养尊处优的富二代,置身于一群自怨自艾怨声载道的小镜阁女弟子群中,他突然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优越感。
师父死了算啥,就这点儿事儿也值得哭哭啼啼?本大少的爹不也死了么?还外加三个叔伯一个后妈!
他形影不离地紧跟刁小四,不给东方启明靠近自己老婆的半点机会。
男人,什么都能舍,唯独面子不能舍。
但是东方启明偏偏不识趣,有事没事总喜欢凑过来找刁小四聊两句。兴致起来了,还会喝上几口小酒,勾肩搭背称兄道妹。
每每此刻,死胖子便会咬牙切齿地站到刁小四身后,犹如金刚怒目威风凛凛恪尽守护职责。
这日小憩时,两人又开始斗嘴。一个说对方是烂泥扶不上墙鲜花插在牛粪上,另一个便立马回击对方是狗皮膏药甩不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彼此唇枪舌剑互不相让,竟成了这空旷寂无的荒野中仅有的一点乐趣。
等两人斗完了,队伍继续上路。
薛灵忽然匆匆走了过来,低声道:“阁主,丁虹丁师妹不愿走了。”
刁小四错愕道:“为什么?”
薛灵苦笑声道:“她说自己已经走不动了,反正也不可能活着走出这片雪原,与其连累大家,不如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听天由命。”
刁小四不以为意道:“很好,难得丁师妹有如此高尚的情操觉悟。那就留下吧!”
薛灵呆了呆道:“阁主,将丁师妹独自一人留在荒野上定然凶多吉少!”
刁小四两眼一翻道:“这跟我有啥关系,是她心甘情愿的。”
他站起身吆喝道:“都歇够了没有,出发!”
“哇——”那边丁虹坐在地上双手掩面,猛然嚎啕大哭起来,摇头道:“我实在不行了,你们走吧!”
白莺、杜鹃等人围在她的身边,无可奈何地望向刁小四。
刁小四神情郑重地说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上路!丁师妹定可牺牲自己也不愿拖累我们,她会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丁师妹,永垂不朽!”
丁虹眼泪汪汪抬起头望向刁小四,心里有点发闷,似乎没料到阁主是这样的反应。
刁小四不管不顾,催促着杜鹃、薛灵、白莺等人上路,众女虽不舍丁虹,但不敢违拗阁主的命令,只好磨磨蹭蹭地御风升空。
丁虹哭得更厉害了,双腿孩子气地在地上乱蹬道:“师姐、师妹,你们真的不要我了?我好累啊,呜呜呜——”
白莺听得心里一酸就想转身返回,刁小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嗓子吼道:“要她还是要我,要死还是要活,你们想定了!”
众女凛然一惊,虽觉得刁小四做法未免有些绝情,但终究没有人再回转过去。
丁虹望望左右荒无人烟的黑色沙漠,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也不晓得哪里生出的力气,腾身而起追向众人,一边哭一边喊道:“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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