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那名女弟子勃然大怒道:“胡说八道!你晓得本仙子是谁?我身为太一宗的嫡传弟子,怎能自降身份住进又小又暗的下等客房?”
死胖子躲在刁小四身后眯着眼地瞅着那女弟子,开口道:“奇怪,你是谁想住哪儿关我们鸟事?想住得宽敞亮堂,没问题——外面大街上有的是宽敞又亮堂的地方,而且不用花钱。”
刁小四一拍他的肩膀笑骂道:“死胖子,谁教你这么说话的?你让妹子睡在马路上,人家的师傅师兄舍得吗?”
死胖子笑眯眯地讨好道:“老婆大人怎么想,我就怎么说;老婆大人怎么教,我就怎么做。我管她是哪家的妹子,哪里的弟子!”
客栈老板忙插嘴道:“夫人,你们多订的那几间客房如果暂时没人住,空着也是空着,可否先腾出来让他们住一宿。明日他们就会离开,也不会耽误您的同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客栈老板殊不愿得罪这群太一宗的嫡传弟子。
刁小四虽然是大客户,但过几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自家客栈的生意可还得继续做下去。
奈何刁小四此刻对眼前这群太一宗行事张狂的弟子感觉极差,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你怎么晓得我订的房间会空着?我喜欢养鸡养鸭养小狗,反正养什么都行,就是不养鸟人!”
孙公子怒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日后彼此也好相见。夫人可知,黄鹂黄师妹的爷爷是本宗的大长老,与祭城主相交莫逆情谊笃厚。”
他这话多少有些夸张,黄鹂的爷爷是太一宗的大长老不假,可跟祭青春远谈不上莫逆之交,否则众人适才前往城主府拜访,出面接待的就不会是刘航了。
当然,如果对面不是位倾城倾国的美女,孙公子压根就懒得说那么多废话。
可惜他的一番苦心却是在对牛弹琴。刁小四也压根就不想听那些谁是谁的谁之类的废话,嘿然道:“既然如此,你们怎么不去住城主府?跑到客栈来和小女子抢客房,岂不是将祭城主的脸也丢尽了?”
黄鹂怒不可遏道:“贱人,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今天由不得你嚣张!”
她手指刁小四,冲着客栈老板呵斥道:“把他们统统赶走,不然你的店就别开了!”
客栈老板急得满头汗,他不敢得罪太一宗的嫡传弟子,可让他赶走自家的客人,这种事也实在做不出。
白莺生气道:“客房是我们先订的,钱也交了,你凭什么让老板赶我们走?”
黄鹂冷笑道:“凭什么?就凭我爷爷是大长老,就凭这里是太一宗的地界!”
她身旁围绕的同门纷纷叫道:“不错,我们自己人在太无仙城里被外人欺负,说出去岂不是个大笑话?”
孙公子一咬牙道:“师妹,我看这伙儿人来历不明居心叵测,不如禀报城主府,让他们派人严加盘查。”
原来太无仙城规模巨大,而城主祭青春一心潜修不愿管理俗务,故而城中大小事体均由设立在城主府中的官署掌管。
官署中的人员多来自祭青春的门下弟子以及太一宗出师的外门弟子,遇到事情自然胳膊肘要往里拐。
黄鹂一醒,向一名身材高瘦的男弟子叫道:“金师兄,你这就前往城主府禀报刘航刘师叔,就说我们在景福客栈中发现了一群可疑人物鬼鬼祟祟,极可能是混进城里来的奸细!”
白莺又惊又怒道:“我们不是奸细,我们是小镜阁的弟子!”
“小镜阁的弟子,真的吗?”孙公子一听登时心头大定,比起太一宗来小镜阁便似沙砾一般,摆平几个小镜阁的弟子还不是小菜一碟?
念及于此他沉声说道:“黄师妹,区区几个女流之辈何须劳动刘师叔的大驾?不如由我们出手擒下,再押送到城主府交由刘师叔处置岂不更好?”
客栈老板不敢阻拦黄鹂、孙公子等人,急得小声劝说刁小四道:“夫人,胳膊拧不过大腿,你何苦跟他们过不去。不如腾出客房,我加倍退钱给你,总好过被他们抓进城主府。”
刁小四对太一宗的印象最早来自于彭紫欣,因此多少有些亲近感。
然而今日在景福客栈邂逅黄鹂等人,见他们仗势欺人颐指气使,直如吃了苍蝇般恶心,心中的好感早已荡然无存。
他见黄鹂等人存心找茬,蓦然身形一晃欺至孙公子的背后。
孙公子凛然一惊,回头喝道:“你要干嘛?”
刁小四不由分说轻舒臂膀一式青龙手插住孙公子的大腿,将他的身体凌空抡起来就往账台上砸过去,直砸得砰砰作响。
黄鹂等人猝不及防,纷纷拔剑怒喝道:“妖妇,快放下孙师兄!”
刁小四左手凭空虚划,幽空顿时发出一阵强烈波荡,将黄鹂等人掀飞出去。
又是“砰”地一声剧响,孙公子一声惨叫,头破血流皮开肉绽地昏死过去。
刁小四随手把他丢在地上,向缩在一边的客栈老板微微一笑道:“我证明给你看,胳膊也可以拧过大腿。”
客栈老板脸色青白道:“夫人,你闯大祸了!”
白莺也惊呆了,虽然她也痛恨黄鹂、孙公子等人骄横跋扈,可人家毕竟是太一宗的人,如此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其打伤,往后的事情可就难办了。
别说如今的小镜阁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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