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道:“娘亲在世时,我从未听她说过有关彭宗主的事。所以,当日闻听她如此安排,也颇觉莫名其妙。可惜没等得及我问明缘由,她老人家便撒手西去。不过我想令尊一定知道,否则也不会请彭仙子出面帮忙迫退黄长老。”
彭紫欣轻摇螓首道:“家父从未向我提起过与令堂的事。”
刁小四愕然道:“这就怪了,连你也不晓得,那他们是如何相识的,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古怪?”
彭紫欣微笑道:“尊长间的事,我们实不宜妄加猜测。”
刁小四忽然压低声音凑近道:“彭仙子,你说我娘亲和令尊不会……咳咳,咳,这话你就当我没说!”
彭紫欣饶有意味地看着刁小四,说道:“姚姐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刁小四苦着脸道:“不瞒你说,我这辈子最想知道的事便是爸爸去哪儿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彭宗主果真与我是有缘之人,从今往后还怕谁来?”
彭紫欣不由笑了起来道:“姐姐这般心直口快敢作敢当,紫欣实在喜欢。若我有位像你一样的姐姐,那该多好。”
刁小四叹了口气道:“彭仙子,我晓得你在心里笑话姐姐想攀高枝,不过你可千万别以为我是存心假冒彭宗主的女儿上门骗吃骗喝的。”
彭紫欣莞尔道:“有些事是假冒不了的。”
刁小四沮丧道:“我倒是想冒充来着,可一想到有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令尊心里最清楚不过,便晓得准定没戏了。不过……没准我和他投缘呢?令尊一高兴,难保不会让我认他做干爹。嗯,如今的世道土豪多如狗,干爹遍地走。谁要是不收几个干女儿,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出来混的。”
彭紫欣啼笑皆非,心想这位小镜阁阁主看似貌美温柔,实则胆大包天异想天开,自己同她初次相见,便说出这等荒诞怪异的言语来,真乃是大荒一朵奇葩。
以父亲严谨威严的脾性,若真有这么个宝贝女儿,还不给活活气死?
不过她千方百计拉拢关系想寻机认干爹,却也是人之常情,可惜性格过于豪放再加上口无遮拦,多半会令父亲心生厌恶,只怕一怒下扫地出门也是有的。
毕竟这新晋的小镜阁阁主也怪可怜的,家破人亡举目无亲,相形之下自己委实幸福得太多。
思忖间门外有人低低一声咳嗽,彭紫欣赶紧将目光从刁小四身上移挪开,见他还赖在椅子上不肯起身,赶忙伸手轻轻扯了下她的衣袖道:“姚姐姐,是家父到了。”
刁小四露出如梦初醒的样子,慌慌张张地站起身冲着门外大声道:“彭宗主好!”
彭紫欣看他手足无措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又赶紧收声以免让刁小四尴尬,先前仅存的那点儿疑窦亦随之烟消云散。
一个白面长须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步入水榭,神容威严气度沉稳,一眼看到了刁小四腰间所系的玉佩,目中神采退淡沉声道:“令堂……可是仙逝了?”
在中年男子打量刁小四的同时,他也在打量着对方。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彭衣尘都算得是个美男子,难怪姚依依迷恋他到无以复加,以至于神魂颠倒无怨无悔地当****养私生女。
看到刁小四点了点头,彭衣尘发出一声叹息道:“若非如此,她是不会让你来见我的。令堂为人一向令彭某敬重,只是生性太要强了,总不肯有求于人。”
这是姚依依么?刁小四努力回想自己与这位老妈短暂而惊心动魄的相处经历,心里头怎么也不敢苟同彭衣尘的说法。
但他不敢吭声,任由彭衣尘一个人唱独角戏,免得台词不搭当场穿帮。
“当年,令堂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彭衣尘手指刁小四腰间的玉佩,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伤感之色道:“这是我赠给她的信物。只要执此玉佩来见,凡有所求彭某赴汤蹈火无不应允!”
刁小四默默地听完,即没有惊喜也没有兴奋,而是很不解地问道:“难道你从没考虑过以身相许?”
彭衣尘呆了呆,半晌尴尬道:“当时我……已是有妇之夫,哪里还能够想这些?”
刁小四点点头,彭衣尘等若是在借这句话暗中向自己传递信息,解释当年为何不能娶姚依瑶为妻的缘由。
这时彭紫欣忽然开口道:“爹爹,姚姐姐此行是避祸求援来了。”
她将刁小四先前说过的那段故事简略地复述了一遍,彭衣尘一言不发地凝神倾听,最后轻轻叹息道:“我欠姚阁主的救命之恩,终生不能报答。小荻,你既然持玉佩来见,其他的话便不必多说,先在莫庐山住下,待屠龙大会结束后,我定当尽全力完成姚阁主的遗愿,藉此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刁小四的眼中涌出热泪,哽咽道:“多谢彭宗主,就怕姚荻给你添麻烦了。”
彭衣尘神情黯然,说道:“小荻,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只恨不能手刃烛龙为令堂报仇!”
他静默了须臾,又唏嘘道:“这一路万里迢迢九死一生,你受苦了。好孩子,到了莫庐山你便算到家了,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你和小镜阁的事我一力担待!”
“爹——”刁小四又是悲苦又是欢喜,痛断肝肠泪流满面,猛然扑进彭衣尘的怀里泣声道:“你就是我亲爹!”
彭衣尘措手不及,未曾预料到刁小四会来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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