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传义立刻打断了柳行恕的话:“爸!你是不是有些糊涂了,您老身体健康,说什么奇怪的话?!”其他人也是很诧异,纷纷附和,只有柳致知心中悲痛,默默地站在一旁。
柳行恕摆摆手,大家都安静下来,柳行恕这才接着说:“我自己的事我知道,今天将一些事情当众交代一下。我走了以后,这处住宅就给致知,不过不得转卖,此事我已与韩律师商量过,其他资产由传义掌管,以后三个孩子各占三分之一,当然,这些等传义退休了再说。”
柳行恕说到此,柳传义不由一怔,转眼就恢复正常,他知道父亲十分喜欢柳致知,难免会向他倾斜,自己心中虽不喜柳致知,却也不以为怪。蓝闵竹眼中闪过一线嫉恨之色,转眼就消失,柳致德低着头,眼中也闪现一丝怨毒,柳致颜望了一眼柳致知这个大哥,眼中也不由露出嫉妒。
柳致知没有想到爷爷会如此做,心中也是一愣,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继母和弟弟妹妹的表现。
电话响了起来,柳行恕拿起话筒,听了一下,扭头对柳致知说:“致知,玉佛寺的觉醒大师和能净大师在小区门口,你将两位大师接过来!”柳致知答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在小区门口,一辆奥迪停在小区门口,刚才电话是保安室打的,柳致知一到门口,车门开了,这两位法师与柳致知都认识,柳行恕不止一次带柳致知去玉佛寺,柳致知合什以佛礼见过两位法师,上了车,指示司机道路,车子缓缓向里面驶去。
“大师,爷爷说他今夜离开尘世,真的能往生极乐?”柳致知问觉醒法师。
“柳施主,你爷爷既然预知自己离开的时间,已有一定功候,就是不能往生极乐,来生也应该是一个富贵福善人家,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追究那么深,一念善,生种种福报!”觉醒说到,柳致知似懂非懂,不再问了。
“柳施主,听说你爷爷以前练过一些法术,有这回事吗?”问这个话的却是能净法师。
柳致知心中一惊,不过并未表现出来,对能净法师有了些提防,能知此事,这个和尚不简单,表面上却装着什么也不知道,摇摇头说到:“没听爷爷说过,大师,难道真有法术这些东西!”
“我随便问问。”能净淡淡地说。
柳行恕亲自到门口迎接,几人下了车,柳行恕说到:“麻烦两位大师!”
“不用客气,柳施主修佛如此,就是一些大和尚也自愧不如,这是喜事,也是功德一桩,这种事越多越好,佛门本是普渡众生,何来麻烦之说!”觉醒法师说到,众人一起入内。
相互介绍之后,许多人倒是大拍两位法师马屁,玉佛寺作为申城第一名刹,其住持等大和尚交游很广,成为许多高官富豪的座上客,众人见此机会,当然想交好两位法师。
进入室内,何嫂上茶,众人陪两位大师和柳行恕谈话。柳行恕对儿孙们说:“今夜我当走,走时将双泪流,不是悲伤,而是感慨自己此世经历!”子孙们皆点头。
又喝了一会茶,柳行恕站起身来,对两位法师说:“两位大师,走吧!”众人一齐起身,出了门,分别上车,向玉佛寺而去,数辆轿车也有点气势。
时间已近子时,大殿之中灯光明亮,香烟袅袅,柳行恕盘坐矮塌的坐垫之上,除了家人相关人之外,还有一大群和尚,在默默地念经,觉醒法师站在榻前,柳行恕抬头笑着说:“麻烦大师,为我护持,我的时间到了!”说完之后,头垂了下来,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觉醒法师高声宣了一场佛号,顿时经声大作,天空之中,远方滚过一阵春雷,觉醒法师指着柳行恕作偈:
“一世浮沉慈悲心,
居士也入菩萨行!
咦!今日顿开枷锁去,
法海天中完真性!”
偈一唱完,玉佛寺钟声响起,柳家儿孙跪倒在地,柳致知两行热泪也流了下来。玉佛寺附近的居民有些被钟声唤醒,听到隐隐的诵经声传来,不觉有些奇怪,大半夜的,这帮和尚怎么做起了法事,有些人一翻身,咕囔了几声,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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