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嘉吃了半碗清粥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
嗓子又干又涩,像是着火了一样,十分难受。
她张了张口,却半天都没有吐出一个字。
云嘉艰难咽了下,下意识朝榻前的小几摸去。
只听“啪叽”一声,茶盏落地,摔了个粉碎,她艰难朝地上看了眼,却没有力气起身。
厉嬷嬷听到寝宫的动静,慌忙赶了过来,“皇上!”
“水……”云嘉努力半晌,才吐出了一个字音,而嗓子却像是被砂纸磨了一般,火辣辣的疼。
“好,奴婢这就给您倒水。”厉嬷嬷顾不上地上的狼藉,匆忙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云嘉猛灌了几口水,嗓子这才好了些。
“皇上,您好些了么……”
厉嬷嬷说着去摸云嘉的额头,顿时被吓了一跳,“这么烫,怎么又发烧了?”
云嘉懒洋洋的靠在榻上,一丝力气都没有。
“皇上您稍等,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没过一会,厉嬷嬷便带着韩怀远进了寝宫,“韩公子,你快给皇上瞧瞧,怎么又发烧了?”
韩怀远刚坐到榻前,还没有来得及给云嘉把脉,凌晏清便疾步走了进来。
“怎么还在发烧?你莫不是忘了本王的话了?”
韩怀远听到这句话,忙起身行礼,“微臣该死,还请皇上恕罪。”
“今晚,他若是还不能彻底退烧,你就提头来见!”
云嘉听见这句话,吃力朝凌晏清看去,“你……不许威胁韩爱卿,朕的身体与他无关,他做的……咳咳,已经很好了。”
“不识好歹!”凌晏清冷着脸瞧了眼云嘉,便撩步出了寝宫。
临走前,凌晏清吩咐厉嬷嬷,“未央宫任何动静,都要向本王汇报!”
“心动值-1。”
云嘉:“……”
突然,有些后悔。
厉嬷嬷看着凌晏清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皇上,您刚刚那句话,让摄政王寒心了。”
韩怀远治不好皇上,本就该治罪。
摄政王如此关心皇上,她却出言顶撞,确实有些不识好歹了。
韩怀远看着云嘉惨白的小脸,心里有些自责,“微臣医术不精,让皇上受苦了。”
“爱卿别这么说,你的医术很好,只是我这病……来得太凶了。”
云嘉说着咳嗽两声,“常言冰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都是正常的,爱卿不要自责。”
韩怀远心中感动,立即给云嘉把脉。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病得这么重,非但不怪他医术不好,反而安慰他。
身处上位,却能处处体谅下臣。
这样的小皇帝,让他忍不住心生好感。
“咳咳……”云嘉咳嗽时,拼命捂住嘴巴,生怕将感冒传染给韩怀远。
这一细节的动作,更是让韩怀远心生感动。
“微臣重新给皇上开个药方,希望今晚能退烧。”
云嘉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爱卿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朕没事的。”
感冒最多七天,不吃药也能痊愈。
当然,她这次感冒是稍微严重了一些。
但是,云嘉坚信,一个小小的感冒绝对打不到她!
韩怀远刚写好药方,外面便传来了二喜的通禀,“夏国太子求见。”
“让他进来吧。”云嘉知道,宇文祯是来探病的。
“微臣去给皇上抓药。”韩怀远告退。
云嘉点点头,恋恋不舍的看着他离开。
她,但是又怕过了病气。
韩怀远离开时,和宇文祯打了个照面,二人十分客气的颔了颔首。
“外臣见过皇上。”
宇文祯来到云嘉榻前行礼,“听说皇上生病了,外臣过来看看。”
他说着将一些补品放在了一旁。
“朕只是染了风寒罢了,不要紧,这些补品夏国太子还是自己留着吃。”
云嘉说着就要咳嗽,忙摆手示意宇文祯离远些。
宇文祯本就是个病秧子,小小的感冒对他而言,可能都是致命的。
所以,她绝对不能将感冒传染给他。
宇文祯比韩怀远还要心细,自然明白云嘉的意思,“皇上不必顾忌外臣,这些日子外臣的身体在韩公子的调理下好了不少。”
“有效果就好,希望夏国太子早日康复。”
云嘉咳嗽完,平复了下气息,“朕这病来势汹汹的,夏国太子还是赶紧回去吧。你现在的状态,需万事当心,万一过了病气就糟了。等朕好了,就去看你。”
“既然如此,外臣就不打扰皇上了,皇上好好休息,这样风寒才能好得快。”
云嘉点点头,叫来二喜送他出去。
半个时辰后,厉嬷嬷又端来了一碗凄苦的汤药。
这一天,她饭没吃上两口,药倒是吃了不少。
吃了药,香奈又送来了几样清粥小菜。
云嘉着实没有胃口,扒拉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这时,外面的太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她白天迷迷糊糊睡了一天,这会倒是怎么也睡不着了,精神抖擞。
正准备闭目养神,外面传来“韩怀远求见”的声音。
她心中一喜,忙让厉嬷嬷将人请了进来。
“微臣见过皇上,为了皇上顺利退烧,微臣请愿在榻前侍奉皇上。”
“这怎么可以?”厉嬷嬷直接拒绝。
皇上到底是女孩子,他一个男人在这里照顾,成何体统?
“微臣实在不放心皇上的安危,还请皇上答应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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