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宣纸折叠好放入抽屉里,将小糖人收进精致的盒子里,田蜜收拾好自己,步出房门,先去厨房溜了一圈,跟谭氏贫了几句嘴,才走进堂屋。
只是,她奇怪的扫了一圈,问脑袋碰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的两兄弟,“我说,乔宣呢?”
两人收住话头,互视一眼,均奇怪的看着她,理所当然地道:“他昨晚就没回来啊,你不是知道吗?”
“他昨晚没回来?”田蜜眨巴眨巴眼,差点以为自己一大早就出现幻觉了,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后,又止住了话头。
都来不及吃早晚饭,显然是很忙。只是他如此来去匆匆,她要上哪儿才能找到他?此事多拖一刻,她心中便多一分不安。
“怎么了姐?”田川比较敏感一点,见田蜜面色不对,俊秀的眉毛便轻蹙,担忧地看向她。
“没什么。”田蜜笑了笑,顺势问道:“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关心你,你在刑部,一切可好?”
田川并没穿官服,平日里就算出入刑部,也是一身锦衣便装,这几乎成了他的标志。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生得俊秀无匹,偏偏每日板着张脸,不止对各色刑具面不改色,发起狠来比满室的酷吏还阴冷,再加上又是蒙平南郡王的茵进来的,如今刑部之中,少有人敢招惹他。
田川并不愿多说自己在刑部的事情,只道:“姐你就放心吧,咱姐弟两,在哪儿能吃亏啊?”
田蜜听这话,又无奈,又好笑,忍住弹他脑门的冲动,道:“你啊……对了,五日后的南山赏菊,娘有让你去吗?”
说到这个,田川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老实点头道:“去,娘亲发话,怎能不去?不止是我,咱三都得去。真羡慕宣大哥,他这时玩失踪真是太明智了。”
“可不是嘛。”阳笑深以为然。
一听到阳笑开口,田蜜的思维又跳跃了一下,说到:“对了笑笑,这两日呢,我准备在家写点东西,就不出门了,你记得差人去徐府说一声。还有,南山赏菊的前一天,我想去拜访一下督审司长史大人,你帮我打听一下他那天的安排。”
阳笑也不多问,田蜜说,他便记下来了,倒是田川插嘴道:“姐,你确实应该呆在家里,最近即便要出门,也一定要有笑笑陪同。”
田川的神情很认真,田蜜凝视他片刻,忽而道:“小川,我怎么觉得……”
她怎么会觉得,自家弟弟有事瞒着自个儿呢?而且这严肃冷峻的神情,好像查到了什么东西似得。
“你觉得什么?姐你不是没睡醒吧?你等着,我去看看娘做好饭没。”田川说着,便站起身来,快步往厨房走去。
自家姐姐接连遇险,他如今有刑部职权,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培训机构被毁那次,看起来像是无懈可击,但天衣未必无缝,只要细心查证,还是会有所得,只是目前证据不足罢了。
而昨日发生的凶杀案,虽然是府衙在管,但他们都明白,府衙查来查去,结果无非一个——不了了之。
可此事一天无定论,她就要多承担一天风险,他如何放心让自己的姐姐生活在永无宁日的危险当中?自是要一查到底。
那车夫的背景,马车行的背景,高苑的口供,路人的见闻,他皆已掌握,正在细细推敲中,必要时候,使些手段也是可能的。
他就不信,逮不足那人尾巴,哼,他姐是有钱无权,但莫要天真的以为,她就真好欺负了,还有他在呢!甭管你是哪路神仙,咱们走着瞧。
田蜜难得在家呆了两天,但每天吃过饭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两天后,她倒是出门了,照常往叙府跑,跑了两天,便到了南山赏菊前一天,按照安排,今日她要去会会督审司长史大人。
而这几日中,她每天伏案到深夜,每次听到三更鼓响,都会抬头望向窗外,窗外夜黑如墨,明月暗淡,周围寂静一片,没有半分声响。
然后,她便会溜到屋后,搬梯爬墙,在房顶轻吸几口深夜的凉气,觉得心中舒坦些了,便蜷缩着身体,在一片虫鸣声中入睡。
第二日睁眼,照旧睡在自己的房间里,桌案上如常摆着个咧嘴傻笑的小糖人,糖人下还是压着张纸。
第二日,纸上写:更深露重,姑娘小心着凉。
看到这话,她忍不住笑了笑,恍记得初见时他曾说过。
而之后的几天,纸上都写的同一句话:一切安好,勿忧,勿念。
可她看一次,心便沉一次,笑容也越来越勉强,不止因为他几日不曾露面,还因为,午夜梦回,也不知是真是假,她似乎闻到了越来越浓的血腥味。
乔宣,但愿你真的一切安好。
阮府乃是德庄名府,朱红门楣,院高府阔,透过高高的院墙,远远的就能看到其中飞檐高琢福兽蹲顶,亭台楼阁不计其数,煞是华贵气派,而门前空地宽广,台阶纤尘不染,看门的家仆昂首挺胸气势十足,一般人别说进,便是看上一眼都要绕道而行。
阳笑将马车停在不远处,再次回头对帘内道:“姑娘,真不要我进去?”
“真不要。”田蜜下了马车,整理好衣着,抬头笑道:“阮府是什么地方?哪能让人在府中嚣张?你放心吧,这德庄,再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阳笑想想也是,只好听她的话,在不远处找了家茶楼呆着。
阮府的家丁见有人行来,在对方踏上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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