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千言万语,全都融进了这个拥抱里。
两人紧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彼此。
“走。先去坐一坐,喝点东西。”韩佐揽住了滕翊的肩膀,又回头看着阮妤。
阮妤笑:“现在才想到要招待我们呀,上来火药味这么浓,都吓我一跳。”
韩佐抱拳。
“对不住对不住,你不知道,我当年刚来的时候,滕翊也是这么对我的,上来就让我battle一场,然后把我折腾得筋疲力尽,衣服都湿透了,才松口让我进西游。”
“原来当年你这么坏?”阮妤斜一眼滕翊。
“当年他比较特殊。”滕翊答。
“我怎么就特殊了?”韩佐不解。
“当年你还是情敌。”
韩佐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后哈哈大笑:“那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是了?没准,我对阮妤,还存着那种心思呢?”
滕翊指了指韩佐的无名指。
他刚才进门就看到了,韩佐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好眼力。”韩佐举起手,晃了晃他的戒指,“我前几天刚领了证。”
阮妤和滕翊忙恭喜他。
“什么时候带出来大家认识一下?”阮妤问。
“不用带出来,现在就可以让你们认识一下。”
“她在西游?”
“嗯。她是西游的学员。”
韩佐去隔壁练习室敲了敲门,过了会儿,一个扎着双丸子头的高挑女生跟着他一起过来了。
“我老婆,珊珊。”韩佐牵着珊珊,“珊珊,这位是滕翊,西游的创始人。那位,我不用介绍了吧,你最喜欢看她的节目了,阮妤阮大主持。”
“你们好,两位都是久仰大名。我叫程珊珊。”珊珊很开朗,浑身都透着蓬勃的朝气,看起来年纪还不大。
“吃嫩草了?”滕翊靠到韩佐身边,轻轻地问。
韩佐点头,悄声答:“大学刚毕业。”
“你牛。”
“哪有你牛?走了六年,还让阮大主持死心塌地。”
两个男人彼此心照不宣地扬起一抹笑。
大家正站在走廊里聊着天,忽然听到耳边响起一道重浊低沉的声音。
“滕翊哥哥!”
滕翊转头,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迎面走来。
少年很面熟,滕翊还记得他,当年西游最小的两个学员之一,闫旭阳。
“滕翊你还记得他吗?”韩佐问。
“当然记得,闫旭阳。”滕翊对旭阳微笑。
“要说牛,这小子才是真的牛。”韩佐拍了拍闫旭阳的肩膀,一脸骄傲,“你们知道吗?前段时间,奥林匹克官方网站公布了消息,breakdance正式成为青奥会的运动项目了。这小子,被地板舞国家队选中,成了国家队的成员,以后可是有资格参加青奥会的人了!”
“真的啊!”滕翊惊喜。
青年奥林匹克运动会那可是在奥运赛事中仅次于奥运会、青年人全球范围内最高水平的综合体育赛事啊。
闫旭阳腼腆地挠挠头:“滕翊哥哥,我能有今天,最感谢的人就是你和韩佐哥哥了。要不是你们,我也不会接触街舞,更不会爱上街舞。”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是你自己坚持,才有今天的成就,以后一定要更努力,为国争光。”
“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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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西游,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但其实,西游这些年,并不容易。
韩佐趁着阮妤和程珊珊聊天的时候,带着滕翊上下几个练习室都走了一圈,练习室里学员并不多,尤其是二楼的几个练习室,大多都空着。
“你在的那年,学员是最多的,后来有的留有的走,新学员很少补给进来,整个基地运作困难,好几次,连房租都交不出来。”
“钱的事,你以后都不用担心了。”滕翊说。
韩佐摇头:“你想什么呢,我可不是向你要钱的意思。”
“我知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说,这些年你一个人辛苦了。”
“你不在的这几年,我反思了很多。”韩佐隔着玻璃望着练习室里正在跳舞的几个学员,“我觉得,街舞不应该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当年,整个西游,乃至辽城的半个街舞圈,都是你一个人撑起来的。你忽然出事,离开这个圈子,于是该垮的,一下都垮了。”
滕翊不出声。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韩佐的语气有些激动,“我的意思是,街舞是一种文化,一种文化的发展与传承,除了要依靠文化本身的魅力,还需要整个圈子的人一起努力一起支撑,我们不应该让某一个或者某几个站在圈层顶端的人一直去给,不停地给……就拿西游为例,我们应该让西游能自己靠着街舞存活下去,而不是一直花你的钱去维持经营。”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要想有良好的发展,首先要被接受,被认可,被喜爱。
“对,说起来容易,想要改变却真的毫无头绪。”韩佐叹气,“街舞终归是太过小众,这么多年,这种小众的状态,没有丝毫的改变。说它是文化,它其实更像一群人的自娱自乐。你看青奥会把breakdance定为青奥会的运动项目,这么好的消息,又有几个人知道?”
滕翊点头。
韩佐说的,都是残酷的现实。
而要改变这个残酷现实的唯一办法,就是要推广和宣传街舞,这种推广和宣传,不是像当年“让街舞回归街头”那样的小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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