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是。”高慎行蛮横地说道,“我告诉你,牛玉堂,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可是,老徐根本就不会有事,在这个世界上,就没人能要他的命,就算是阎王老儿也一样拿他没辙,没辙”
说完话,高慎行便起身拂袖而去。
李双枪、王福生相对苦笑,他们其实早就料到了高慎行会有此反应,也曾劝说牛玉堂别他提这茬,可牛玉堂却还是想试一试,结果却果然是这样,高慎行根本就连听都不想听,他压根就无法接受这事实。
牛玉堂叹息了一声,对两人说道:“老李,老王,旅座跟司令感情太深,所以断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不过我们却不能不考虑,万一司令有个好歹,第二旅那边恐怕不会相安无事,我们得早做提防才是。”
李双枪、王福生默然点头,如果可以选择,他们当然是极其不愿意跟第二旅兵戈相向,大家毕竟是兄弟,又何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流血已经够多了,大家伙就不能坐下来好商好量,谈出个条框来?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以蒋委员长的德性,恐怕是断然无法容忍共产党武装的存在的,所以国民党军对八路军、新四军动手是早晚的事,所以同样的,第二旅对他们第一旅下手,也同样的无法避免。
如果事情真闹到了那一步,那么除了在战场上决出个生死,恐怕就真没有别的选择了,谁让双方理念不同,信仰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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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祝同正在泾县巡视第军的防御工事。
对于第军所展现出来的精气神,顾祝同无疑是极满意的,自从黄百韬走马上任第军军长之后,整个第军的气质就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由先前的鱼肺部队一跃成为了三战区的王牌精锐部队。
有鉴于此,顾祝同也毫不犹豫将刚刚接收的一个师的美械装备全给了黄百韬的第军,黄百韬又把这些美械装备给了陈士章的第40师,现在,顾祝同就在黄百韬、陈士章的陪同下巡视第40师的工事。
顾祝同一边走,一边语重心长对黄百韬说:“焕然老弟,自从第集团军南调之后,皖南就只剩下了你的第军,却需要面对新四军、皖南抗日救国军以及日军三重压力,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黄百韬高亦步亦趋跟在顾祝同身后,只沉默地点了点头。
现在,无论是党国的高层,还是各战区的高级将领,言谈之间已经毫不掩饰对共产党武装的敌意,区域内有共产党武装活动的各战区,也已经在紧锣密鼓地制定应对八路军、新四军的作战计划。
既便是豫湘桂战场大溃败,也仍未能阻止这一趋势。
从黄百韬的内心,他其实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如此明显地表露出对新四军、皖南抗日救国军的敌意,毕竟皖南的小日本并未赶走,国军跟新四军以及皖南抗日救国军之间的矛盾,就好比本家兄弟之间的争执,而小日本却是外姓人,其实完全可以先把外姓人赶走,然后几兄弟再关起门来辩个是非清楚,真要是言语不合再大打出手也不迟,而现在就大打出手,却只能白白便宜了外姓人
不过,党国大势如此,顾祝同更对新四军、皖南抗日救国军耿耿于怀,再加上黄百韬出身不正,行事只能尽可能的低调,所以绝不敢在顾祝同面前表露半点倾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唯唯喏喏地点头。
防御工事巡视到一半,第40师参谋长忽然匆匆赶来,把陈士章叫到旁边轻轻耳语了几句,顾祝同皱了皱眉,问黄百韬道:“焕然,什么事情?”
黄百韬便把陈士章叫到跟前,问他道:“士章老弟,总座问你出什么事了
陈士章道:“总座,军座,出大事了,刚刚长官部接到龙口发来的急电,因为知道总座正在泾县,所以直接就把电报转发到我们第40师来了。”
顾祝同有些不耐烦,说道:“罗嗦,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快说。”
陈士章道:“徐十九突然陷入昏迷,根据军医最新诊断,这次,徐十九搞不好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嗯?还有这种事?”黄百韬闻言顿时间脸色大变。
顾祝同却阴声笑道:“我早就听说,徐十九在一二八上海事变,头部曾经受过重伤,至今还有一颗子弹留在脑袋里面没有取出来,现在看来,应该是旧伤发作了,呵呵,徐十九这头皖南之虎,看样子是挺不过去这坎了。”
黄百韬默默地点头,心里却难免有些可惜,徐十九若真的死了,那对于整个国家、整个民族来说,那绝对是莫大的损失,而对于皖南的小日本来说,则恐怕就是绝大的利好了。
“焕然老弟,看来你们第军很有必要尽快拟定针对皖南抗日救国军的作战计划。”顾祝同说道,“皖南抗日救国军内部国共两派原本就水火不容,一旦徐十九真的就此毙命,两个旅肯定得打起来,新四军第七师就驻在青阳,极有可能会跟皖南抗日救国军第一旅联起手来,解决李子涵的第二旅,所以,你部必须确保李子涵第二旅不被新四军给吃掉。”
黄百韬神情严肃地点头,说道:“总座,那这就回军部?”
顾祝同挥了挥手,说道:“走,回军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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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一时间,新四军第沛也已经知道了徐十九陷入昏迷的消息。
新四军第沛的前身其实就是皖南支队,师长何克启就是最初苏南水上游击队队长,跟徐十九、高慎行也都是老熟人,而且在去年年底,舒同文再次被上级调回皖南,担任第沛副师长一职。
作为第沛的副师长,舒同文主抓的就是部队的训练工作。
眼看就要进入冬天,部队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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